,烟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是一个大大的凝固的笑容,一个任何看了都会为之恐惧战栗的笑容。
她听到祂对自己说:“卑劣的羔羊啊,欢迎来到恐惧迷宫。”
话音未落,祂身后的“手”便疯狂地挥舞着向她袭来,脚下的“颅”也咆哮着炸开,滚滚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淹没了这里唯一的活
。
谭若颖在血河里挣扎着起伏,好几个球死死地咬在了她的手臂上脖子上,她顾不上去撕扯这些
球,她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好把自己从腥臭的血河里救出去。但那些向她袭来的“手”没有给她机会,它们争先恐后地按住她的
颅,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按进血河里,不给她留任何喘息的余地。
被溺死的恐惧盈满了谭若颖的心,恐惧到了极致,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怒火和力气,猛的伸手抓住一只“手”,狞笑着就要咬断它。
可就在她要咬下去的时候,她才惊愕地发现,这些哪里是手,明明就是黑绿色的树枝,还是长着无数只红眼睛的树枝!
谭若颖尖叫着挥开向她袭来的诡异树枝,她慌地向前游去,为了躲避想要把她溺死的诡异树枝,她甚至不惜潜
腥臭粘稠的血河里。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
活下去!
不折手段也要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谭若颖感觉身后渐渐没了声音,就连死死咬在她手臂上脖子上的球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脱落了。她怯怯地转过身,那个庞大的
形未知静静地矗立在血河的另一
,那些长满了红眼睛的诡异树枝也都回到了
形未知身后,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颤抖着哭了出来。
还没等她放松下来,她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开门?
……开门!
谭若颖瞬间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弹了起来,她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就被从那道巨大的门里疾而出的还在滴血的箭弩
穿了大腿,凄厉惨叫着被拖进了门里。
而门里,是爬行的红衣,胡
拼接的倒立
,伸长利爪的鱼身蜥蜴,以及……隐藏在黑暗里的,数不清的恐怖怪物。
它们都在说:
“卑劣的羔羊啊,恐惧迷宫欢迎你。”
“感到荣幸吧,这是明的殿宇!”
“发出尖叫吧,这是怪物的乐园!”
“流出鲜血吧,这是死亡的欢呼!”
“卑劣的羔羊啊,加我们吧……”
“欢迎来到,恐惧的迷宫。”
——大门,轰然关上。
……
安廷侯府的那个医谭若颖死了,整个京都的
都听到了那一声非
的惨叫。
她就在南风馆十几个公子的面前突然惨叫着跪倒在地,犹如凝脂的皮肤寸寸开裂,泊泊鲜血涌而出。她拼命抓挠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发出喝喝的粗喘,随后浑身一颤,她的
颅毫无征兆地整个
开,无
的尸体倒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南风馆的众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尤其是那十几个伺候取乐谭若颖的公子,有好几个被吓得当场昏厥了过来,醒来以后一时连话都不会说了。
好消息是,安廷侯上下恢复了正常,安廷侯夫更是连着一个月往庙里跑,这一次可把他们吓坏了。
这更加验证了谭若颖是妖的事实,一时间,京都及京都附近的道馆寺庙香火鼎盛,各种符纸牌供不应求。
同时,京中权贵们也更加相信皇宫里有一位仙了。
因为他们的陛下在官员上报此事时毫不惊讶,再联想之前天灾除妖,以及陛下将言官们的上奏按下不表,还有宫里那座忽然修建起来的奢华宫殿……
心里有小九九的皇亲贵戚们纷纷歇了心思,一夜之间成了最忠诚的皇党。
纪明昼对他们的讨好和暗示嗤之以鼻,想见他的阿樗?做梦去吧!
空潋也不想见他们,没兴趣也没时间,他现在正在和天道扯皮。
山樗不愧是一个回世界的最终boss,仅是一个照面,就把系统碾碎成了齑
,连一点渣渣都不剩。空潋也没有要研究系统的意思,碾碎了最好,这玩意儿留着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
露他的存在。
谭若颖的身体也被山樗的力量彻底摧毁,如今已经成了葬岗里的一堆碎
,她的灵魂被永远囚禁在了恐惧迷宫里,那里有数不清的怪物陪着她做游戏躲猫猫。
吴钲摆脱了谭若颖的控制,以完璧之身回到了他的妗娘身边,面对准岳父岳母的怒火,他说完前因后果,老老实实地在前厅跪了半天,这才得到了准岳父岳母的原谅。
在安廷侯府的诚挚道歉下,裘家和吴家的婚事恢复了,来年开春,便是安廷侯世子吴钲迎娶宜文公主的大喜子。
纪明昼觉得他这个肱骨之臣很是可怜,这段时间不知道遭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