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拿过桌上的碗，与云锦绣倒了一杯水。
没想到水刚倒好，竟然听到云锦绣有此一问，直接被
水呛到！杨长生不断地咳嗽。
收获杨觉扫过的眼，杨长生连忙避到一旁去，不断地拍着后背，不敢再咳嗽。
“你认为该如何才能夺回青州？”杨觉不答反问。
云锦绣一愣，杨觉长长一叹，“你我都清楚，鲜卑攻
青州凭的是什么。而青州军队，要么战死，要么逃离。负隅顽抗者已死，留下的都是逃不掉，或是小心蛰伏，或是贪生怕死者。”
云锦绣无法否认，死死地咬住下唇，控制住内心的怒火和怨恨。
“你能回来，证明你虽有心报仇，非不明局势者。既然明白，就该知道，有些事急不得。”杨觉轻声安抚云锦绣，希望云锦绣能沉得下心。
“公子可知，当
随我阿娘宁死不降而战死的将士，他们的尸体依然挂在城墙之上？
“公子可知，鲜卑
城，欺凌少
，肆无忌惮？
“公子可知，城中百姓畏惧鲜卑如毒蛇猛兽，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空空
？”
三连问，皆是云锦绣亲眼所见。
杨觉沉着半响，吐字道：“这般
形，非青州而已。”
换而言之，杨觉见过比云锦绣所见更可怕的形，那才是真正的间炼狱。
“所以，公子已经麻木了吗？或是和那些自北逃来的世族们一样，你们只要自己活着，无论死去多少，你们都不在乎？”云锦绣眼中尽是怨恨，
近杨觉追问。
杨觉凝视着激动的云锦绣，尤其不能忽略她眼中的那份迫切。
她并非指责杨觉，她单纯仅是想从杨觉那里得到一句话，一个肯定的答案，解青州之困境。
“八王之
，内斗不休，中原生灵涂炭，兵马损失惨重。不能否认五胡迅速攻中原，其中有士族之故。
“他们以为不管是匈
也好，鲜卑也罢，都是他们的助力，全然忘记，这些蛰伏许久的异族，觊觎中原。
“可这其中，何尝不是因为我朝军力大减，无法与异族对抗？既无不畏死之军队，同样也没有擅长领军之，御敌于外。自此，异族侵，无能挡。”
杨觉并没有责怪云锦绣的失态，平静地和云锦绣分析局势。
“你可以当作，这是自秦以来，我们汉面临最大的浩劫。”杨觉劝说云锦绣，至少让云锦绣不那么痛苦。
“浩劫，什么浩劫？历经浩劫，浴火重生吗？可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吗？又还会有多少死在这些异族的手里？简单的两个字，我们就该静等着？是死是活，且听天由命吗？”
云锦绣不认可，随着她的一番话落下，云锦绣站了起来，“我不信命，绝不信！”
握紧小拳
，云锦绣同杨觉挥舞地道：“名扬天下的杨公子，聪慧绝顶，无所不通？却是一个听天由命，没有资格与天斗，与斗的？不过如此！”
一句不过如此，听得杨长生张大的嘴
，这小丫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第章 意外的意外
比起杨长生的惊愣，杨觉露出一抹笑容问：“如此激将法？”
被杨觉识
用计，云锦绣并没有就此放弃，“公子果真是听天由命之？”
杨觉摇了摇，视线落在云锦绣的双手上，“你的双手被何所折？”
云锦绣咬住下唇，终是如实答道：“慕容宏。”
“慕容宏，鲜卑慕容支慕容廆的弟弟，自北而下，攻城略地，无往不利。武艺高强，更为慕容族赞许。
“你的敌是他，你想杀的是他。吃过一回亏，你能记住，就更应该懂得忍。”
杨觉知道云锦绣有救之心，然而局势不利，这个时候若是贸然出手，对云锦绣并不利。
“忍。心上一把刀。我能忍，城墙上的尸体挂了这些子，难道要由他们挂着吗？”云锦绣依然无法释怀城上的那些。
“慕容氏将他们挂在城墙，虽为震慑，何尝不是以之为饵，诱的正是你这样忍不了的。”杨觉残忍地指出。
云锦绣气得直呼气，如何也坐不住，来回跺步，不断地捏着小指，控制想要宣泄而出的怒火。
“所以，我们就该眼睁睁的看着，由着他们挂在城池上，最后风
，随风而去？”云锦绣忍不住，大声地吼了出来。
云锦绣眼眶泛红盯着杨觉，杨觉没有再说话。
过子很久，云锦绣低下冲杨觉道：“对不住，杨公子。”
“小娘子心地善良，背负太多，一时心急，在下明白，不会介怀。”杨觉能理解云锦绣的难受，也知道云锦绣能撑到现在不容易。
而且，云锦绣想救城上的尸体，想让他们土为安，不忍他们死了还要受罪。终是因为无能，最怨的是她自己。
“我会找到办法的。”云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