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
孟丽珍给儿子的同学朋友空出了两三桌出来,章一鸣今天还穿上了西装,打扮得模
样。见徐朝宗跟方以恒来了,跟缺心眼似的跑上来挨个拥抱。
正好这一桌空出了几个位置。
徐朝宗先拉过椅子,自在地坐下,仿佛这是自己家的饭局。
方以恒跟他隔了两个位置。
中间剩下的两把椅子是空着的。
孟听雨:“……”
两位仁兄似乎也在进行着无声的锋。
而给出答案的会是她。
她是选择坐在徐朝宗旁边呢,还是方以恒旁边呢?
这是个问题。
孟听雨微微一笑,将散落在胸前的一缕发捋在耳后,手搭在椅子上,俯身轻声道:“你们慢慢聊,吃好喝好,那边亲戚还要我招呼,我过去了。”
谁说她非要做个选择?
她偏偏不选。
她宁愿去跟七大姑八大姨坐一桌,都不要跟这两个坐一桌。
徐朝宗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这样,“行,你去忙吧。”
方以恒温和地回应,“好。”
孟听雨身姿轻盈地往那边走去,徐朝宗的余光中只看到她那飘逸的裙摆。
这一桌都是章一鸣的同学,各个健谈又兴奋,知道徐朝宗是燕大的学生后,话题便没断过。有个生笑嘻嘻地问他,“徐老师,你有没有
朋友呀?”
徐朝宗顿了顿,“没有。”
没等生露出雀跃的
,他又不慌不忙地补充了一句,“但我有喜欢的
,还在追。”
生:“……”
她也不气馁,目光转向低在看手机的方以恒,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个,帅哥,你有没有
朋友呀?”
方以恒缓慢抬起来,先扫了徐朝宗一眼,声线平淡地回,“有。”
徐朝宗脸上挂着淡淡的嘲弄之色。
“有前友。”方以恒说。
生:“?”
这个意思是,还惦记着前友?
果然的帅哥永远也不属于我。
另一边,孟听雨给章一鸣发了追命短信后便在外面大厅等着他,章一鸣灰溜溜地过来,乖乖在姐姐面前低下认错,
待了前两天在美食广场的前因后果。
孟听雨抱着手肘,实在没忍住,伸出手去揪章一鸣的耳朵。
章一鸣直呼:“救命,姐、姐,给点面子,今天我大子哎!!”
“我让你自作主张!”孟听雨又狠狠地踢了他好几下,喘着气将发拢好,“你少给我装傻,我看你就是现在
子过得太好了是吧?”
章一鸣喊:“那我就是话赶话嘛!小方哥说没给他办升学宴,我这一听也不是滋味……”
“所以你同他可怜他?”孟听雨又拧了他耳朵,疾言厉色地说,“你考多少分,
家考多少分,用得着你可怜?少来!”
她其实是有点恼怒的。
恼怒一鸣,也恼怒方以恒。
非她恶意揣测,如果方以恒不愿意来,谁也不了他,反而言之,方以恒过来也正是他的目的。
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太了解这个了。
曾经的方以恒固执却也骄傲。
他极其厌恶别同
甚至可怜他,所以他比谁都要努力。
现在他却为了要来见她一面,而在一鸣面前释放出他需要“被同被可怜”……
他曾经那般痛恨的,到现在要变成他的武器吗?
章一鸣见姐姐真的生气,便缩了缩脖子,伸出手,小心地讨好地戳了她一下,像可怜的大狗狗一样说:“姐,对不起嘛,我错了!”
孟听雨冷冷地问,“那你说说,你错在哪。”
章一鸣都大了。
想起来以前,每次他惹姐姐不生气了,他以为道歉就完事,结果他姐姐非着他将他的心路历程通通说一边。
念初中那会儿吧,有一次他被念得烦了,脆一句“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他姐追他打了两条街。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他差点忘记,在生这里,道歉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审问结束之后,孟听雨回了宴会厅,来到长辈这一桌。以前她是有些厌烦亲戚们的询问——“考多少分啊”“一个月赚多少钱啊”“什么时候结婚啊”“怎么还不要小孩啊再拖下去就成为高龄产了”,后来也就淡定平静了,可能还是不再年轻了吧,不
听的话也不会过耳朵,不管谁问她、她都能很好的应对。
落在旁眼里,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好几分。
章一鸣已经在心里进行第一百次自省了。
饭桌上,除了他以外,没能感受到这两位哥的刀光剑影。知道内
的他,几乎都吃不下饭,每听一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