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通常都是早到一刻的。”
“那若是家里仆役没到的,此刻会去哪里?”
“这便是各自由了。”
三问三答过后,姜稚衣陷了沉默。
又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怕也问不出什么了,要不便等上一等吧。
想着,姜稚衣无趣地托起腮,瞥瞥前座这道十分书卷气的背影:“你怎的不去用午膳?”
“今是舍妹来送饭,她脚程慢上一些,我在这里等她。”
看家知道妹妹要来送饭,便会安安静静等在此处,瞧瞧她家这个!
姜稚衣瞥瞥右手边的空席,在心底轻哼了声,再转过眼,看见一道戴帷帽的纤瘦身影拎着食盒走进了学堂。
“阿兄,我半路遇上一突发恶疾的老,将
送去医馆耽搁了时辰,你是不是饿坏了?”少
揭开帷帽轻纱走上前来。
几乎是第一眼,姜稚衣便认出了来——
是宝嘉阿姊酒楼开张那,曾与她有一面之缘的那位裴相之
,裴雪青。
……这么说,坐在她前座的这位竟是相国之子。
裴相家的嫡长子,不好好去研习四书五经,竟在这等无所成就的书院混子?
疑惑一闪而过,裴雪青已迈着碎步走到自家兄长跟前,似才发现珠帘后还坐了个,慌忙向姜稚衣福了福身。
姜稚衣朝她点了下,听前座兄妹俩说起体己话,随手拿起谷雨刚斟的暖胃茶喝了一
。
再抬起眼时,发现裴雪青一面与兄长说着话,一面悄悄往元策的坐席瞟了过去。
姜稚衣跟着她的视线往右手边望去。
裴雪青一回眼,注意到她的眼,飞快低下了。
“阿兄慢慢吃着,我先去洗个手……”片刻后,裴雪青小声同兄长告辞,又向姜稚衣福身行了个礼,撂下帽纱,转身匆匆往外走去。
姜稚衣捏着茶盏蹙了蹙眉。
她记得,这个裴雪青上回便在酒楼听见了她和阿策哥哥的私,后来在宝嘉阿姊的宴席上,一直对她多有窥视。
看裴雪青方才望向阿策哥哥坐席的那一眼,也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那个眼,就像她偷看阿策哥哥坐席时一样……
一种不太舒服的直觉萦绕着姜稚衣,让她有点坐不下去了。
看了眼手边特意准备的食盒,姜稚衣想了想,起身走出了学堂。
跨过门槛,朝四下一望,恰见长廊尽处,帽纱飘逸的少
和元策相对而立,正你来我往地说着什么话。
果然被她猜中了……
阿策哥哥回京这么久,何曾将眼睛放在别的子身上过,又何曾与别的
子站这么近说过话?
姜稚衣胸一堵,闷着气走上前去。
那元策敏锐察觉到有
靠近,冲身后穆新鸿使了个眼色,朝她看来一眼。
只一眼过后,又像被面前裴雪青说的话拉去了注意力——
“雪青略通医术,可为将军包扎一下……”
姜稚衣压根儿没听清包扎什么,两只耳朵全拿来听那一句“雪青”了。
……在嫡亲兄长面前都只是自称“我”,在外男面前竟自称闺名?
她都没当面对阿策哥哥这么自称过呢!
姜稚衣颤抖着吸一
气,快步走到裴雪青身后,带着磨刀霍霍的架势冲元策狠狠一扬下
:“稚衣也略通医术,还是稚衣来为将军包扎吧!”
穆新鸿一个激灵提刀上前,护住了元策的伤手。
第27章
这气势汹汹的一句包扎, 怕不是下一刻便要“包”住少将军的手给他“扎”上一刀……
眼看少将军垂在身侧的手一滞,面前这位裴姑娘帽纱下的脸似乎也白了一白,廊中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穆新鸿上次见到这么剑拔弩张的场面, 还是在战场上一挑十二的时候。
听见身后近的声音, 裴雪青侧身避让到一旁,低下
去,帽纱后的那双眼不安地垂视下来。
姜稚衣瞪了眼牢牢护在元策身前的穆新鸿。
穆新鸿三十六计上心,回
给了元策一个“您自求多福”的眼, 走上为计地默默退回了元策身后。
元策:“……”
姜稚衣靴尖一抬上前,站到了裴雪青方才踩的那块砖, 直视着元策, 下轻轻一点:“沈少将军意下如何?”
元策看着对面, 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多谢姜小公子与裴姑娘关心,一点小伤,沈某自会处理,不劳烦二位。”
“?”姜稚衣冷下脸, 上下打量起他来, “我道沈少将军不吃午膳是去做什么了……”
穆新鸿刚想说是因为他来汇报军务,少将军才——
姜稚衣:“原是去练习端水啦?”
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