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但这小兽,老死前,还能自己找吃的呢,他这么大的一个男,却那么废,连咬
树皮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打败闻腥而来的猛兽了。
啸叫山林的虒兽之声,越来越近,垂死的男挥手,赶走自家小崽的小伙伴,再度阖眼。
想想都觉得好笑,他取名为虒,有手有脚的,却打不过一只没脑子的虒,真是个差劲得要死的冒名货。
初见的他,那么怂,那么差劲,他看中的伴伴,怎么会因为一碗好喝的炖汤,就接受了他的求偶呢?
久久等不到意料中的来客,姜虒昏昏沉沉,感觉自己似乎睡了许久,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心想,终于来了。
他竭力睁开眼,看到了,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好看得要命的脸。
她来找他了,他的伴伴,他选定的伴伴,他认定的伴伴,拎着她战无不胜的石斧,鲜血淋淋一身,来找他了。
就像初见,那时,他在树上,她在树下,赶走了对他垂涎欲滴的虒兽,对他伸手,“还能不能走?我带你回去。”
然而,这回,他回不去了。
然而,最后,能见她一面,真好。
他想要他的伴伴最后听他一次,尊重他的决定,但她要是真的不来,他会感到遗憾,真的遗憾。
但他知道,她会来,她一定会来,她就是这样的,因为他是她的伴伴,她就一定会来。
这是他和他的伴伴认识二十年,相伴二十年的默契。
姜虒吃力的抬眼看过来,虞飖蹲下身,看懂了他的眼,伸手去扶他,“你是我伴伴,这是我该做的。都杀净了,没事了。”
她做事,遵从造物主规约,更遵从本心。她当然是尊重他的决定的,但谁让她听到了他的心声呢?她更愿意听从他的心声,来找他。
一起相伴走过二十年,她知道,她的伴伴,怕一个。
原始不知道何为
,更不知道何为
。
他只是一个被别困扰过的原始
,他凭借本能与观察所得,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关系,叫做陪伴。
然后,在虞部,他和他的伴伴在一起,学会了相互陪伴,彼此像尊重自己的意愿一样,尊重对方的意愿,这样的陪伴。
从此,他彻底摆脱了原生的别困扰。他活出了新的自己,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一个保留了里纯粹天真的原始
,不懂何为‘
’,但一定能懂何为‘尊重’。
类所有美好感
的出发点,尊重;孕育所有真
挚意的摇篮,尊重;生命与生命不再孤独的桥接点,尊重。
尊重生命,尊重生命里的一切,才有可能得到生命里想要的一切。
离开世的最后一刻,他觉得,他很幸运,他得到了,得到了不孤独的生命,得到了生命的延续,得到了生命里想要的一切。
姜虒阖眼,在他追逐了一生的伴伴的注视下,含笑而去。
就是这样,他做他自己,她做她自己,这样就很好了。
他没有遗憾。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历史的因果,循环
飒飒秋风中, 虞羡坐在悬崖边,遥望丛林之中白骨累累的骨山,虞靈安静的坐在她身边, 静静仰望着天上盘旋的岩鹫。
直到飒飒妈背负着憨憨爸进那座山林, 虞羡才知道,那座骨山,不仅仅是岩鹫族群盘踞的骨山,莽原山林万兽归处的骨山,也是她们部落
的骨山,所有视死如归的部落战士最后归去的骨山。
生与死的回之地。
太巫那句“那是生命的终极奥义, 那是回啊”感叹里的另一重真义,虞部
认定的生命
回之地。
生命与生命, 既是相互独立的, 也是相互依存的, 都在某个’伟大的一环’里。
虞部相信, 只要岩鹫还自由地在天上飞,被岩鹫吃掉骸骨的族
,就与之同在, 与她们挚
的部落同在,与她们挚
的同胞亲友同在。
这就是虞部战士最推崇的天葬。
身体结实的小胖崽, 双手捧着紧绷的嘟嘟脸, 表认真,“阿爸喜欢山林, 岩鹫喜欢光秃秃,和他不搭。”
顶盘旋的扁毛大鸟嘎嘎直叫, 似乎在抗议, 虞羡想, 确实不搭,
一个,饮食
好就不搭,她贪吃挑嘴的憨憨爸,要遭大罪。
她绪低落,无心回应,虞靈也没气馁,反而努力挤出一个活泼的笑脸,“我觉得,只要我还活着,我阿爸就还活着。”
虞羡惊讶地扭,却见小胖崽卷翘的睫毛上,全是濛濛的水汽,遮住了底下乌溜溜哭唧唧的大眼睛。
那尖锐的难言的心痛,突然又涌了上来。虞羡不由摸了把湿哒哒的脸,仰
,发现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
她突然想起五岁时那个福蛋节前的雨天,想起那个对她嘟囔着‘吃,长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