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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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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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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地没问。

不知她现在这样算不算是有用一回了……

舜音手一停,忽然兴味索然,丢下笔,将折本合上放回包袱,躺去床上。

闭上眼,脑中纷。她想起了年少时长安城里的绚烂辉煌,父亲还在,每个都在,家族繁盛。

转念又提醒自己不要再想,马上就要凉州,早已作别过往了。

都是穆长洲的缘故,突然出现,才引起这些无端的回想……

迷迷糊糊不知多久,猛然一箭来,她脚下一绊,摔倒在地,陡然惊醒。

窗外光亮刺眼。舜音闭了闭眼才适应,摸摸额,竟浮了一层冷汗。

没想到沙匪没让她惊到,那一箭才是最让她受惊的,竟连觉都让她睡不安稳。

天已大亮,外面早有婢在等,听见丁点动静便高声问:“夫,是否可以城了?”

舜音又缓一下,坐起身,先拿过床边包袱准备了一下,才说:“可以。”

门立即被推开,五六个婢鱼贯而,捧盆持盒,端茶奉食,一应俱全,来伺候她起身。

舜音早已没有被伺候的习惯,但明白凉州需作打扮,就随她们去了。

待梳妆完毕、换上衣裳,外面有了隐约马嘶声,大概是有来迎了。

恰好婢们忙完退开,有一两个还在偷偷看她。

舜音看一眼铜镜,镜中的青丝如云堆挽,唇红眉黛,似在当初,又不是当初。

她没有多看,戴上帷帽出门。

走到外院,便见四周影攒动,忙碌不息。

院门外还新来了不少牵马佩刀的兵卒,比往随行的多出一倍。

一名婢双手捧着她的绿锦包袱道:“夫厅稍候。”

舜音点,看着婢捧着那只包袱先行送去了马车上。

里面的匕首起身时已被她随身藏在里衣袖间,此时包袱让她们经手也不妨事,反正里面剩下的书册衣物她们也早就看见过了。

原本进凉州后会有正式婚仪,但昨晚听说成婚吉已过,让她直接府,舜音便明白婚仪必然一切从简了。

方才梳妆时又听婢们说,凉州近些年已不太遵循中原汉婚礼俗,反而混杂了不少胡风。今府前的礼仪也简略,要做的只是在厅中等候两名傧相来迎即可。

到尾都没听有提及军司,舜音心中有数,昨晚只自己住这行馆休整,今肯定也是自己凉州城了。

想到这里,她捏着袖的手指一松,也跟着放松不少,才察觉自己从打扮时起就有些不自然,毕竟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嫁给了穆长洲……

她收收心,沿廊下往前,了厅中。

外面忽然一通马嘶声,紧跟着就有在院子里高喊:“凉州行军营骑兵番胡孛儿,奉命来迎夫城!”

嗓门大又粗声粗气的,满院子都能听见他声音,除了番也没别了。

舜音不过刚在厅中站定,心想来得真快。

又听另一高声道:“凉州佐史张君奉,来迎夫城!”

后面这声音不及番胡孛儿的嗓门大,但舜音还是听清了他叫什么。听他声音也不陌生——昨晚她拜错的那个清瘦身影,还有之前顺风传来骂她耳聋的那个,都是这个声音。说不定也是朝她出一箭的那个。

原本已要出去应话,此刻也不急了,既然骂她耳聋,舜音脆站去窗边回避,只当没听见。

院中那两大概是没得到回音有些怪,嘴里说着什么。

舜音听不清楚,摘了帷帽,往右侧身,靠近窗才听出他们已到了厅外,好像叫了一个婢在问话。

“夫不在?”胡孛儿问。

不知回了什么,没听清。

他没好气道:“什么叫可能又回房去了?还不去请!”

大概是匆忙赶去上房看了。

胡孛儿忽嚷一句:“佐史,不是我说,今真不该由你来!”

那个叫张君奉的立即回:“我怎么了?”

“昨你们随军司接应,朝沙匪箭前就数你骂最凶!我离那么远都听见了!”胡孛儿语气贼兮兮的,“你当那新夫脾气好么?!我就被她噎过!听左右说,你还冲箭了!”

舜音站在窗边理着帷帽垂纱,心想他还挺聪明。

张君奉道:“那怨我什么事?当时箭在弦上,怎么叫她都不听……”后面说的什么不清楚,紧跟着他声量又拔高,“那箭自然是军司的,我哪有他那么好的准!”

舜音拧眉,穆长洲的?

“我看这位新夫不仅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昨晚竟然对着我拜见,军司那等身形样貌都能被她忽视……”外面那张君奉还在声音时高时低地说着。

舜音皱着眉朝窗外瞥一眼,窗只开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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