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
穆长洲扯了下嘴角：“对我不满的多的是，他只是最不藏着的那个罢了。”说完起身往外走，厅中已只剩他们两
了。
舜音听不出他话中意味，看他两眼，才跟着起身出去。
到了外面，众都已去了偏厅，想必仍是要说一些客套话罢了。
舜音不便跟去，先回了客房。
房中屏风后热气袅袅，婢
们已备好热水软帕，见她回房，便关门退走了。
先前一路赶得匆忙，舜音此刻才觉出一丝疲乏，绕去屏风后，除了外衫，细细清洗。
披回外衫，走出屏风时，她还在思索着穆长洲此行的意图，正低
系着衣襟，忽觉左边身侧有影，一转，发现穆长洲已经进了房，就站在她左侧，她丝毫没有听见动静。
穆长洲刚才进来后先打量了一遍屋子才没有做声，此时见她自屏风后走出，眼睛看向她。
舜音下意识看了眼身上，掩了下外衫，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凉州，外眼里他们是夫妻，必然是会被安排在一室同寝的，默默转身朝里走。
身后似有脚步声响，她回看一眼，穆长洲已走了过来，忽而伸手，在她肩上一揽。
舜音被他手上力道一带，随他往前走了几步，随即身侧一紧，他已贴近，一手就环在她腰上，胸膛紧抵着她肩。
这一番动作太快，她愣一下，扭看他。
穆长洲朝桌上竖着的烛台上递去一眼，又看一眼窗户。
舜音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才发现烛火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刚好投在窗纸上，影叠在一起，似是露骨温存，她眼光一闪，转开。
穆长洲偏靠近她右耳边，声音低低地说：“外面有动静，应是有偷听。”
舜音便不动了，也不好动，整个几乎被他搂着，肩腰后都似已生热，右耳也被他鼻息语声拂得发热，眼只落在他衣襟上，轻声说：“莫不是你们查营查出什么了？”
“看似没有，但这里斥候进不来，唯有我亮身份进来，不可能无事。所以安钦贵更要盯着，怕我藏了什么不提。”穆长洲忽而问，“音娘今
为我查到什么了？”
舜音眼动了动，果然是要自己替他查探的，故意说：“没有，我哪知穆二哥带着我是要做什么。”
穆长洲离她右耳更近，声音极低：“自然是为我刺探军
了，我要拔了甘州这根刺。”
舜音不禁转看他，一下撞上他目光。
穆长洲对上她脸，才发现彼此离得有多近，目光往下，看见她外衫轻系，被他刚才揽过，愈发松散，露了一小片雪白肩，直直冲
眼中。他眼微动，似又嗅到了她发间淡香，搭在她腰上的手一动不动。
舜音眼晃一下，终是没往下说，目光转开，轻声问：“还在？”
穆长洲才收回目光，又凝听了听：“应当走了。”
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顿时被一拨，他看过去。
舜音伸手去腰后拨开了他的手，退开几步去了床边，坐下时一手抓了床帐，看着他说：“穆二哥耳力好，那就劳烦你睡榻上了，也好防再听。”说完她放下了床帐。
穆长洲对着床帐看了两眼，看来刚说完刺探就被回敬了，转时莫名牵了下嘴角。
第二十三章
舜音再睁眼时已是次一早, 稍稍侧过身，右耳对着床帐，房中毫无动静, 又坐起来，一手掀开床帐往外看。
对面榻上无, 穆长洲已不在房中。
她又看一圈, 确实无, 才把床帐完全掀开，一边穿衣下床，一边回想昨晚。
穆长洲后来是何时睡的她并不清楚，只夜间隐约听见了他脚步轻浅地缓踱, 大概真是防着外面的，当做守夜一般了。
穿戴好衣裳，她走去门
拉开房门，赫然发现外面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婢，早就等着的一样, 止住脚步。
两名婢立即进门来伺候, 其中一名捧着身衣裳，向她行礼道：“夫, 军司已命下属整装待发了, 特为夫备了新衣，请夫换衣后准备启程。”
舜音看一眼那身衣裳，是身
黛胡衣。有些意外，这么快就要走了？总觉得不太可能，但她也没说什么, 回身点了下，接过那身衣裳, 若无其事地去屏风后梳洗换衣。
刚升起，馆舍院中马匹已然牵出，弓卫们收拾了简单行囊，负于马后，都站在一侧等待。
舜音全已准备好，自客房而来，一眼看见这形，才知道是真要走了。
一名弓卫见她到了，见礼道：“请夫稍候，军司一早就与安都督辞行，尚在
谈。”
舜音往厅门处看，才一两眼的功夫，穆长洲就走了出来，长身阔步，领先众一截。
安钦贵自后方快步赶上，中客气地挽留：“军司怎能刚来就走？路途遥远，不如多留些时，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