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有关。唯有将贺舍啜此
揪出，才能让旧事解封，局面也才能完全打开。
六年前就该揪出此，封家倒了，她足足等了六年，等到他又伤了无疾，甚至还扬言要杀了自己，才等到如今的机会，便是
釜沉舟也不会错过。
“你来这里，母亲可知道？”她忽而问。
封无疾眼讪讪，
气却坚决：“母亲知道又如何，我也是封家。”
舜音语气已然转为无奈：“那你领兵来了？
封无疾点
：“事出匆忙，我手底下可调集的手不多，都在后方停靠，随时可传信赶来，若要调动大队兵马，则要请示秦州刺史了。”
舜音默默站了一瞬，下了决心：“那好，你只需答应我，再不为护我涉险，我便留你在此。”
封无疾张嘴想反驳，但看她
坚决，只好应下：“知道了，这回我一定顾好我自己。”
舜音才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封无疾连忙追至门：“你去何处？”
“接着探。”舜音已走远了。
镇子里算不上热闹，此处太偏僻，又临近戈壁，四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颓败气象，一路走过，连两旁屋舍墙都落满了被风吹来的沙尘。
暮色已至，但此地显然没有宵禁，仍有百姓往来，大多身着胡衣，偶尔掺杂几个汉民。
沿途也没什么像样的铺子，只有不少小摊小贩在肆意叫卖，胡语汉音混在一处，嘈杂又混
。
舜音戴着兜帽，一手遮挡鼻防沙，缓步走在镇中，身后不近不远地分散跟着几个护卫。
似乎没了贺舍啜的踪迹，但一路而来指向的就在这附近。
她耳边太吵，只能靠眼睛来回扫视，观察形，一边记下这镇子附近的地貌和地形，一直走到镇子另一边的出，往外看，远处莽莽一片野原，直连到一片如同青墨泼出的山脉处。
辨认了一下方向，她恍然停步。
朝那里一直走，会一直往西，是往凉州的方向。
舜音眼动了一下，觉得自己想远了，明明离得还远，转过身，走向另一条细细的岔道，打算往回再查视一遍。
一阵脚步声响，几自她身侧的巷道里走过，其中一停了一下，背身立在那里。
舜音边走眼边扫了过去，只扫到对方身着胡袍的一道背影——宽正的肩背，高而挺拔的身躯，革带收束窄腰，小腿裹覆长靴，如松长身，岿然不动，在她眼里一闪而过。
她倏然停步，怔了一瞬，转身飞快走回巷，再往里看，那道身影已经不见，就如梦幻泡影。
第六十四章
封无疾在那老旧的客舍里直等到天暗, 终于才又见到他阿姊返回，连忙自客房中迎出去。
舜音脸被兜帽半挡，一路垂着眼, 脚步缓慢，如在思索什么。
直到跟前, 她也没抬, 封无疾感觉怪, 凑近问：“阿姊没探到？”
舜音一下抬起，才像回了，声却有些轻飘：“至少大致方向已有了，准备一下, 天黑后便出动。”
封无疾松气，刚要去准备，又停步看她：“那你这是怎么了？”
舜音越过他往客房里走：“没怎么，我可能需要休息片刻。”
大概是连
奔波出了幻象吧，否则怎会觉得那是他的身影……
天黑得缓慢, 封无疾已亲自赶去传信, 召那些在后停靠的马都赶来此处。
客舍里护卫们开始准备，随时可以出发。
舜音在客房中待着, 有条不紊地梳洗、用饭, 稍稍洗去些疲惫，坐在椅上闭目养。
并未真正休息，但心思已经定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不可能是穆长洲。
客房门被叩响：“夫, 可以出发了。”一名护卫在外道。
舜音睁眼，瞬间撇空所有思绪, 起身收好匕首，整理披风，立即出门。
夜色浓稠如浆，已是半夜了。
封无疾领着马到了镇外荒道上，停下等候，不出片刻，就见一串影陆陆续续出了镇子。
是那群护卫，特地遮掩了动静，一个个牵着马，脚步轻浅。
舜音跟在最后，牵着马出了镇子，走出很远才踩镫上马，策马过来，马蹄上又裹住了厚厚的布帛，在透凉的夜风中踩出阵阵闷响。
她在夜色里扫视封无疾身后跟着的马，粗看约有百来，并不算多，但能跟他出动，必是他手底下得力之，何况追随贺舍啜的也未必还多了。
“都跟着我，动静越小越好，见机行事。”她低低说完，扯缰往前。
封无疾往后扬扬手，不言不语地跟上她。
队伍无声行进，舜音绕了镇子半圈，往西而行，正是她之前在镇子另一个出处所见的方向。
她当时在镇中探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