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玲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都是林兆风好吃好喝地照顾着。
她惬意得很，也不知道家属院关于她的流言已经传遍了。
一家
几
来都吃的食堂，程美玲把着
票不让
花，生怕作践了。
这不身体才好些，一大早就挎着菜篮子出去，就算买不到猪，能买条鱼也是好的。
正巧副食品商店今天供应猪，还没到点就已经排了不少，排队等待的途中不少靠着聊八卦打发时间。
“你们知不知道林兆风娶了个乡下来的老婆，长得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嫌丢，整整三天都没有出过门。”
“你也听说了？我还知道那个
带了两个孩子改嫁，手段那叫一个高明。”
“她是乡下，不代表她就单纯，指不定多厉害，我们家属院那些乡下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他们家都是林兆风去食堂打饭回去吃，我听方翠兰说这三天家里的活计都是男在做。”
“好汉无好妻，林兆风之前有个成分不好的老婆，现在这个还不如上一个，又懒又丑。”
“咦，妹子你是哪个？”
程美玲歪着脑袋听后面的说八卦，越听越不对劲，这说的是她？
本来只是支了个耳朵，后来半个身子都
在群里。
那些骤然看到一颗漆黑的脑袋，也被吓了一跳。
程美玲讪讪地转过
：“我刚来家属院，一时听了
迷，不好意思啊。”
那些见她说话彬彬有礼，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杏眼
腮，饱满红润的小嘴，看上去不过二十出的模样，以为是哪家的妹子来部队做客。
再看她的手，指腹有不少老茧，皮肤也不如脸上的白
，一看在家里就常常做活。
顿时来了兴致。
“妹子，你是哪家的亲戚？我怎么没见过你？”
程美玲语塞，总不能现在就告诉她们她就是八卦的主公，那个又懒又丑的乡下吧。
“呵呵，我是过来探亲的，家里不让我走，我看着这里排着队，也凑凑热闹，给家里添点菜。”
一个大姐拉着程美玲套近乎：“妹子，这里的小伙子可不错，你要是想留在部队，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不了，我家里要是知道会生气的。”程美玲连忙推脱。
林兆风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保不齐也可能是个醋坛子。
“是不是家里已经给你看好了对象了？也是，你长得又好看还是个能
的，哪里还
得到那些不会哄的大老粗。”
大姐叹了
气，又仔细端详了程美玲一番。
“要是林兆风没结婚，我就给你介绍了，别看他是二婚，可是他长得又好还年轻有为，和你正是相配。”
“别说，林兆风都结婚了。”另一个大姐说道。
“我这不是心痛嘛，他林兆风那么大一块肥，我们部队内部没消化，反倒便宜了一个又丑又懒的……”
几又是聚在一起说起了别家的八卦，程美玲尴尬地站在那儿，结结实实听了不少家属院的事。
“你们都来买？给我个队伍。”
方翠兰早上忙着给孩子收拾尿得一塌糊涂的床，紧赶慢赶，到了副食品商店还是来迟了一步。
队伍已经排了老长了。
方翠兰提了个篮子，顺着队伍找熟，一眼就看到了这群聚在一起的，平里不算对付，可还是硬着皮上了。
几没说话。
方翠兰自讨没趣，转眼又看到了程美玲的背影，只觉得这个挺眼熟。
自来熟地凑了上去。
“嘿，妹子。”
程美玲听出了她的声音，也转看她。
方翠兰这才看清她的长相，这娇娇俏俏的模样哪里是她那群乡下来的好姐妹，反倒像是吃商品粮的，昂得老高的城里。
“大妹子，我认错了。”她又瞥了瞥程美玲身上那件裁剪得当的棉布衬衫，像是百货商店里的好货。
暗暗啧了啧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亲戚，还挺时髦。
“方大姐，我啊，小程，你不记得我了？”
程美玲见她不认识自己，又想到刚才那群谈话中道出方翠兰大嘴
的事
，有意吓她一下。
“小程？”方翠兰有点模糊，她认识这么个城里妹子？
“我住你隔壁啊，三天前我们还见过面，你爬在梯子上打招呼，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