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亲自抱着睡着的云舟回来,将她放上了龙榻,然后盖上厚厚的锦被将云舟捂了起来。
然而准备虽然充分,但到底还是没躲过一场风寒。
云舟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热。
早上的时候还好,只是额有些热,
有点发蔫,但到了中午竟有些烧迷糊了。
萧铮下朝回来,就瞧见脸蛋烧得通红的云舟在喃喃说着胡话。
烧得燥的嘴唇像风
的一片花瓣,轻轻阖动着,声音很小,萧铮凑近了听,听见她说要喝甜粥。?3?7?3?9?0?3?0?9
她平时就甜,生病更是,之前做宫
时在值房里烧得难受,也是要喝甜的,被正好进门的萧铮听在了耳中。
“叫厨房做一碗红豆沙甜粥来。”他回吩咐,徐勿听见了立刻亲自去厨房跑了一趟。
然而豆沙粥做好了端上来,云舟只抿了一,就又昏睡过去。
萧铮将粥碗放下,眉紧锁。
寝殿外,御医跪在地上,明明是热气烘着的屋子,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臣开一副汤药,娘娘按时服了,若明退烧,就无碍了。”
皇帝的袍摆不耐烦的晃了晃,声音也颇冷肃:“明要不退呢?”
御医抵在地上的手指节微微发颤:“臣……臣……”
“算了,赶紧开方子煎药去,你亲自看着,敢出任何纰漏,唯你是问!”皇帝说完,走回皇后榻边去了。
御医如蒙大赦,连忙离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药在炉上煎熬着,皇后在病榻上煎熬着,皇帝心也似油煎火炙,脾气越发大了,云舟听见萧铮吼,无力地睁开眼睛,劝道:“风寒罢了,你那么凶
什么?”
萧铮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他看着云舟烧得发白的脸色,唇也裂了个子,连忙叫
再端些汤水来。
云舟轻咳了两下:“你离我远些,再把你招上。”
萧铮蹙眉:“你管得着我吗?躺着不能动,还这些闲心,先想着养好你自己吧。”
过了一个时辰,御医煎好了药,小钗端进来:“陛下,娘娘的药好了。”
萧铮把碗接过来道:“你出去吧,我来喂。”
小钗把药碗给萧铮出去了,云舟刚得了他一句硬话,偏过脸,使起小
来。
“臣妾何德何能,得陛下亲自伺候?”
萧铮将药吹了吹,柔声道:“旎旎少说歪话,先把药喝了。”
这声旎旎,不叫还好,一叫把云舟那点小孩的
子全给唤出来了。
小孩是万万受不得委屈的。
可云舟刚刚受了大委屈,再懂事,也不是没有怨气的,甚至当时从围场回来,她都再没有提过差点被太后害死的委屈。
云舟凭着对大局的成全,对萧铮的意自己消化了一切。
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铮自然知道她的委曲求全,所以当得知她病了,只觉得心脏被反复搓揉,难受极了。
云舟和他发些脾气,他倒还好受些。
在病中,脾气难免差些,加上云舟心里不痛快,没法撒给太后,撒给皇帝也一样。
萧铮扶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亲自喂她喝药。
云舟一会嫌烫了,一会嫌苦了,一会又嫌萧铮挑的那颗蜜饯是最没味道的,根本压不住药的苦味,是故意欺负她,将萧铮折腾地团团转。
萧铮稍微反驳一句,她就趴在他肩膀上,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
“我想我阿娘了,你的阿娘她欺负我……”
云舟扁着小嘴窝在萧铮怀里抽噎。
萧铮哄小孩似的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旎旎,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云舟无理取闹:“我想不喝药。”
萧铮摇:“那不行。”
云舟又道:“我想吃冰碗。”
“现在不行,病好了再吃。”
云舟又哭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萧铮哭笑不得:“你小时候是这么磨的吗?”
云舟反驳:“我小时候最懂事了,生病从来不磋磨我阿娘。”
萧铮捏捏她热乎乎的脸蛋:“你就光磋磨我是吗?”
云舟眉一皱,眼泪又凝聚起来:“谁叫你阿娘欺负我……”
萧铮怕死了她的眼泪,她再哭,咸热的眼泪要把他的心都泡了,那感觉真是又苦又涩,把心掏出来,拧了水,里
的盐都够把一颗心腌熟了。
云舟把眼睛哭成了核桃,肩膀一耸一耸的,目光忽然盯着萧铮的脸看了一会。
“怎么了?我脸上粘了什么?”萧铮被看得心中疑惑。
云舟觉得平时自己没发现,萧铮虽然不如萧锐长的那么像大妃,但其实细看也是有点像的,此刻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