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之的手却冰凉,凉得好像刚刚从寒冷的冰窖走出。
黎楠悄咪咪地给他搓了搓手,试图给对方搓热掌心,想要开说点什么,有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安慰的话此刻说起来太过轻飘飘了。
黎楠的心沉重,这样的气氛让他恍惚想起了上一世他妈黎雯青、外公、外婆相继离世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在腊月寒冬中被一张浸湿了水的抹布捂住了鼻,湿冷又难以呼吸,每一
气都喘得十分艰难。
亲的离世,带来的永远都是无尽的悲伤。
黎楠心中又开始懊悔了。
他应该早一点的,跟着谢泽之来一趟。
黎楠反省自己,他好像有点太过想当然了,好像命能用对谢泽之好不好来衡量有没有价值,即使他再讨厌那个
,说到底,她也曾经给过谢泽之生命,也曾是谢泽之期盼依旧的母
。
黎楠心中生出了悔意,手心却被谢泽之反过来捏了捏,他回过来,就发现谢泽之看向自己,又恢复成了往常的那般,那个看着他十分包容的谢泽之。
“你……”
黎楠被谢泽之牵着走了两步,忍不住问:“你不难过了吗?”
谢泽之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又点了点
,很诚实地回答了黎楠的问题:“有点难过,但更多的大概是释然。”
“啊?”黎楠没听懂。
谢泽之带着黎楠走出葬礼的区域,将另一只手中捏着的那个牛皮本给了黎楠,“嗯,刚刚他……他和我说,我母亲离开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帮我和泽之说声对不起。』”
谢泽之长叹一气:“然后他还和我说,其实我母亲很早以前就已经不怪我了,只是当年闹得太凶,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而已。”
黎楠:……
黎楠的表扭曲了一下,进而变得古怪。
什么叫做不怪谢泽之了,什么又叫做闹得太凶不知道怎么面对谢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