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是有点火气却又强忍着：“仔细别砸到自己的手，才那么点月份脾气大了也不怕伤身。我没说不让你回来，这边的房子又没退，到时候想回来的话，过来就是。”
“过来就是，你说的倒轻巧。”
宋知玉站在那里，没再扔东西也没大声，就这么维持着原来的声调问他：“你当我为什么安生
子不过，非要出来赚钱？”
“我是喜欢站在马路上一晚上还是觉得一晚上换几十套衣服给
看很舒服？”
“我想读书，我想考大学。”
“我也想和你好好过子，我也想舒舒服服地，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可我不能让她生下来就被说嘴，被说是野种。”
宋知玉想起她以前生下晚晚的子，不是
孩子，被说是断了程家香火，进门几个月就死了丈夫，被说是扫把星，天生带晦气……
这些都也就算了。
到处都是指指点点的，她咬咬牙也能够熬过来。她自己一个带儿，踉踉跄跄把儿养大，为了那点稀薄的面子
，也为了能够不教坏儿，她还会带儿一年回程家一两趟，让她认认。
好歹也要喊上一两句爷爷
。
程家父母总是冷冷淡淡地应下，给个薄薄的红包，再把她们俩给打发出去。
就像是赶上门来打秋风的恶客似的。
晚晚没坚持几年就不想去了，问她：“妈妈，我可以不去爷爷家吗？他们不喜欢我，每次都说我是个小要饭的。“
宋知玉气狠了，她不明白好歹也是爷爷，怎么能对自己的孙说出这种话来。可等到她想要上门去要个说法的时候，却正好听见吕凤英和别的
谈。
“你儿子去的早，就留下那么一条独苗苗，就算是孩，你们怎么也不疼着些？好歹过年过节让她给你儿子上柱香啊。”
闻言，吕凤英不屑地呸了一声。
“她算个什么独苗苗。”
“是不是我儿子的种都不一定呢，那嫁进来之前就不安分，这些事你又不是没听说过。阿煜婚后忙的很，三天两
出去一趟，一个月有大半个月都在外面忙，她哪里能那么快就怀上。”
“反正我是怎么看，都没看出来那丫像我儿子。”
“别不是哪家的小野种。”
“想顶着我孙的名让我家给她养孩子，她做梦！”
宋知玉当场踹门进去和她大吵一架，她脾气软和，向来都不是会和吵嘴的类型。但那一次她却吵地很凶，不仅吵，说不过嘴的时候，她直接就拎着暖壶哐地往地上一砸，最后砸了一叠杯子和一个暖壶，从此再也没踏上过程家的门。
儿也没再让她喊吕凤英。
连程家老两
死的时候，她都没让她去看。
后来她还懊悔，当时怎么就没胆子大点，直接一暖壶摔到吕凤英那个老太婆的脑袋上。就算是要吃点官司，她也觉得值。
倒是晚晚一直劝她，好歹保证一个面子。随便去看看，做做样子，多哭两遭吃亏的又不是她们。
他们老两哭，她们娘俩也会哭啊。
老死不肯往来又怎么样？
有赡养责任，到时候万一他们老了再跑来非要她们养，那才叫让怄气。
这种事，后来确实发生了。
宋知玉原来的时候脾气软，后来带着儿四处奔波，不凶悍根本就待不住，所以脾气也越来越犟。看到吕凤英他们老两找上门，她当场就炸了想冲出来，后来还是晚晚拉住了她，把这件事给处理好的。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处理的，那个时候，她也才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想在想起来，她这个倔脾气的老太太恐怕在当时也给她闺添了不少烦恼。只是她当时自己看不透，不愿意去那么做，重活一次回来后，晚晚和她念叨的那点圆滑做事的话，就自然而然地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所以脾气看着也好了很多很多。
但骨子里，她还是那个能在门内和外耍流氓的男对骂的倔骨，所以她当着程煜的面拍开了宋知书的门，给了他二十块。
“等下去买点吃的回来，前门新开的那家桃酥不错，称一斤，再去买碗红烧
来你和杜婆婆吃。”
说完转身就上楼。
至于程煜？
他吃什么关她什么事？
第4章◇
◎小馄饨◎
程煜愣了两秒就追了上来, 追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知玉在房间里冷笑一声，让他自己先出去找打听打听，再回去问问他家里, 然后连门都没给他开，晚上也不让他进屋。
还是宋知书探探脑地出来, 抱着从杜老太太那边借来的被子, 给程煜在书房里搭了个简单的小床。
程煜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早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