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知道得越多,寿数越短。便是睡着了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嘴缝上,须得时时提防着祸从
出。
这样大的事儿,若是随便听来,自然不会告诉您。不在心里过个十遍八遍,嘴上一句也不敢透的。”
全嫔听她说得十拿有九稳,心又砰砰跳起来。
她琢磨道:“李娴只是有些好胜,子又泼辣,却不一定有胆子做这事儿。我说最近都没见她后,她的反应与平时差不多,都是一副想要撕我嘴的模样。我倒觉她不像那种
,不然真的有些瞧不起她了。”
阿满笑道:“改天再试探一下不就得了。”
全嫔点点,又问道:“你这么有把握,究竟是听谁说的?”
阿满靠近她,声音压得极低。
“先太后被赐死时,跟着她的一批宫全数陪了葬,这事儿您知道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相似
全嫔不知道她突然说起先太后是何用意,却仍是肯定地道了声是。
阿满附在她耳边娓娓道来:“也是巧了,先太后当时怀着第二胎
可偏偏就听说大齐有一富户能种夏甘蔗,便有四个先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一起离了宫去帮她取。”
全嫔不听死
的事儿,挥了挥蒲扇道:“怎么又扯这上面来了?”
阿满接过扇子来替她扇风。
“这可太重要了,您听我说完
而那四个取了甘蔗回来自然是不敢
宫,便在外
隐姓埋名苟且地活着。
有俩已经死了,只剩下俩,后来天子不知怎的找到她二
,又将她们接进了宫。其中一个您肯定认识
全嫔张大了嘴:“我只当她是乌桓王氏,没想到竟是这来历?”
阿满点:“熙娘韬光养晦这些年,总算熬出了
。可
却是听另一个
说的。”
全嫔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催促她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阿满道:“另一位宫念旧主,半夜常常在掖庭内为先太后焚烧纸钱。七月是鬼月,
见了她两次。
全嫔急道:“你就没听清她说的是哪个李嫔?”
阿满双手一摊,无奈道:“俩李嫔长得一样,若是不开,您能分得清楚哪个是李妩哪个是李娴吗?”
全嫔被噎了一下,讪讪地道:“可能……或许我还真的分不清……”
“那您又怎么指望别能分得清呢?”阿满道,“先太后良善,熙娘和那宫
忠心为主,自然会为陛下打抱不平。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断断不会有错。”
全嫔点了点,知道自己的
没有被利用,只是偶然所见,心里也踏实了。
但她仍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
“熙娘已经被陛下安进徽音殿,这宫既如此忠心,为何陛下没让她也跟着伺候呢?”
阿满想起天子,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天子晴不定,喜怒无常,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陛下的心思要是猜得准,
还能只是一个小小奚官?”阿满十分无奈,“依着
看,熙娘进徽音殿是早有安排。
一直觉得,陆贵妃同慕容夫
一样,盛宠不衰,却活不长久。”
想起陆银屏来,全嫔便又来了气。
但熙娘当初亦是随侍过慕容樱,跟一个死一个,这样的官哪个宫里都觉得不详,不想要的。
也只有陆银屏没进过宫,不知道里的道道,白白被天子蒙在鼓里。
阿满又道:“兴许陛下宠贵妃有其目的,您想想,慕容夫同陆贵妃长那样像,估摸着陛下实在好这类相貌的
子。只是陆贵妃万一有了孩子,这命也就到
了。依着
看,慧夫
才是最后的赢家……”
全嫔听得心塞
慕容樱死了,好歹兄长封了镇南大将军;陆银屏还没死,兄长已经是公爵加使持节了。
子的荣辱关系家门荣光,门第又能抬高
子身份。这两样相辅相成,一条命属实算是轻了……
全嫔叹了气,翻了个身卧进榻里,对阿满道:“不用扇风了,你出去吧,我心塞得很,想睡会儿……”
阿满道好,收了妆奁和全嫔褪下来的袍子,悄声退出了殿外。
慕容擎走走停停,后跟着两只拖油瓶。
拖油瓶们俊俏乖巧,有时离水岸近了,他一个咳嗽便能将拽回来。
尤其是那个陆银屏,天生活泛,摸鱼上树,无所不能。这一路过来完全不像是遭遇过被掳的危险。
你若嘲讽她两句,她便有千百句等着你,且句句带刺儿。
幸而慕容擎不与她一般见识,只要没什么危险,便由着她去了。
陆银屏道:“大哥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桥呀?”
这子恬不知耻,自己明明不是她兄长,却非要唤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