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同司马晦一道来，从盘龙座上跳下去，手脚并用地爬上夏老夫
的膝盖。
毕竟隔代亲，眼下她算是同皇子隔了两代，看他眉宇间的狡黠劲儿又觉得看到了陆银屏小时候，便将他抱到自己膝上，乐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块蛋大的蜜色猫眼儿石来。
“前些
子说要送你块猫眼儿玩，特特给你母亲的大表兄送信，恰巧他回了家，不到两便快马加鞭使送来了。”
夏老夫乐呵呵地道，“你母亲年轻，脾气又坏。你是她第一个孩子，平里少不得要同你吵闹。殿下是男儿，不与她一般见识便好，由着她去。若是烦了，只管来外太祖母这里告状。”
拓跋珣面色难过地道：“父皇将母妃气病了，二同去东海，又不带佛
……佛保证不再同她吵，您说，她会回来吗？”
夏老夫想起这事儿来就气得牙痒痒
若不是他有法子医好四丫
的耳朵，她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允他将带走。
“你母亲定能平安回来。”她将拓跋珣搂进怀中，边摸着他的边道，“佛是好孩子，可得仔细听好了
司马晦与熙娘面面相觑，二面色都不太好看。
这位夏老夫是出了名的难对付，可惜出身高，辈分大，便是先帝在也要给她几分薄面，寻常更是说不得她。
拓跋珣被她抱在怀里，连声答应后把玩着手上的猫眼石，又问：“陆舅舅呢？今怎未见他
宫？”
夏老夫一回想，感觉这两的确没怎么见到外孙。
“谁知道他去了哪儿。”她道，“想来是你父皇走前派给他不少的活计
拓跋珣听后，瞬间就蔫儿了。
“母妃不在，父皇也不在。外太祖和表姑妈回辽东，慕容舅舅将大伯押走，陆舅舅也没了影儿……”他越想越心酸
夏老夫这种上了年纪的老，最疼惜的便是自小丧母又不受宠的孩子
她子孙不少，皆是由她一手拉扯带大。拓跋珣虽贵为皇子，比之同龄幼童不知少了多少长辈的关
。
一想起这个，心底便更怨白虏皇帝三分
“若是在宫中害怕，外太祖母留下来陪咱们佛。”她抱着拓跋珣道，“我养过这样多的孩子，数你最乖巧伶俐，却是最可怜的那个……怨就怨你那父亲，生了不疼，也不怕你以后不亲近他。
贵妃虽非是你生母，可她瞧你就跟我瞧你似的，心里你胜过珍宝……乖佛，以后多同你母亲亲近，可知道了？”
拓跋珣依然是她说的那副乖巧伶俐的模样，点点说「知道了」。
夏老夫更他几分，抱在怀里絮絮叨叨又说了一通，等司马晦提醒她皇子要去练字时才撒了手。
等他们离开，她便又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脸色漠然地闭上了眼。
熙娘苦笑
平里贵妃也只是挑吃穿用的，脾气虽算不得多好，可到底不会为难下的。
这位夏老夫就大有不同
熙娘想起了前些子进宫的玉姹，忙道：“娘娘虽不在宫中，可之前进宫的那位御
倒还在。去将她寻来同您说话解解闷？”
自沈御被处死后，阖宫上下便只剩了一位御，便是玉姹。
玉姹是，没有姓，身份暧昧，旁
脆只唤她「御」。
夏老夫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点了点，说了声「有劳了」。
熙娘赶紧离开了这贵气
却又压迫感十足的老太太身边，去配殿寻玉姹。
不久后，玉姹便跟着熙娘踏进正殿。
虽为御，毕竟曾为。玉姹见了夏老夫后依然行了个跪拜的礼节。
夏老夫未曾唤她起身，只是看了看熙娘和周围其他宫，将拓跋珣小心地
给熙娘，对其余摆了摆手道：“你们带着殿下下去吧，老身同玉姹说会儿话。”
宫面面相觑，彼此间都有些犹豫。
夏老夫眉一蹙，高声问道：“怎么？觉得老身还会稀罕你徽音殿的物件不成？”
见她又要生气，拓跋珣忙道：“外太祖母误会，这些没孤的命令是不会走的。”
说罢让宫退下，自己握住熙娘的手一道出了正殿，好给这对曾经的主仆腾出个空来。
待走后，偌大的宫殿便只剩下夏老夫和玉姹二。
阳光透过窗上的棱格打在玉姹姣好的侧脸上，柔媚而动。可惜一双眼睛平静无波似的，也无光彩可言。
“你来也有几。”夏老夫眯着眼看她，依然不曾唤她起身，“事
办得如何了？”
玉姹
颈微垂，双手拢在大腿上，跪姿十分地恭敬。
“回老夫的话，已经去问过太后。”她道，“太后坦言，她并不知晓孔雀屏的下落。”
夏老夫一听，眉蹙得更紧。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