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受伤的程楠于是结束了电子厂的打工生涯。
程宝菱陪她去医院换药,医生解开绷带,血模糊的大拇指看着很吓
。
程楠不是不痛的,她紧紧咬着嘴唇,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医生换药,道:“伤在慢慢愈合,这几天不要接触水,等?结痂了就不疼了。”
程楠哎呦哎呦地喊疼,让医生轻点再轻点。
程宝菱怪道:“昨天你还在医生笑嘻嘻地说不疼,难道今天比昨天更疼吗?”
“当然是昨天更疼,但我看妈妈担心地快哭了,我要是喊疼,她得?更难过,所以我就说没事,一点都不疼。”
“现在只有你在”程楠说,“我就不用忍了嘛。”
程宝菱心疼又好笑,“疼你就叫出来,你忍得?辛苦,嘴都咬
皮了,我们看到都替你觉得?疼。”
程楠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
两坐出租车回家,程楠忽然说:“等?回家我也不会喊疼,我觉得?二姐就会笑话?我。”
程宝菱无语,这到底是哪跟哪,她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二姐喜欢你,喜欢大姐,就不喜欢我,我觉得?她瞧不上我。没错,她是脑子比别聪明,但世界上也不止是她一个?聪明
啊,凭什么看不起别
。”
额,看不起这个?词太严重,但二姐确实?有点“轻视”程楠,尤其是从程楠充大方请同?学朋友在茶店免费蹭
茶,拿
茶店的钱开始,这种轻视的态度开始表现出来。
但程珍雪也确实?不会因为一个?不如自己?聪明而看不起
。
程宝菱:“大姐跟我就都没有二姐聪明……”
程楠嘟嘴,“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程宝菱:“你又不是民币,凭什么要所有的
都来
你。你这次受伤,二姐一样很关心你。程楠,无论我们犯怎么样的错误,这世界上毫无保留,不计前嫌
我们的
只有父母。你别拿姐妹当父母来要求行不行呀?”
程楠怔住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出租车在云飞苑停下?来,程宝菱结账,先
下?车,回过叮嘱程楠,“三姐,你注意?点,别碰到手了。”
程楠道:“知道了。”
两进了小区,程楠哝咕一句,“你刚才喊我名字了?”
程宝菱装傻,“有吗?”
“有,你喊程楠了,好你个?小菱子,你也太不尊老幼了!”
“行行,我错了,您是我三姐。”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姐,您请走前面。”
程楠严肃道:“这还差不多。”
……
关于母?俩“打赌”的事
,要有一个?了结。
何佩瑜找了一个?在家的时间?专门同?程楠聊天,程安国去了工文化宫,另外三姐妹都让她赶出去逛街了。
她问:“楠楠,电子厂之后就不用去了。但是分科的事,你到底是选文科还是理科?”
程楠嗫嚅:“我都听妈妈的。”
何佩瑜摸着她受伤的手指,一阵心疼,最后叹了气,“那就选文科吧。”
“真的吗?”
何佩瑜点点,“妈妈跟你的打赌,是因为意?外事件结束,你没有输,既然你要求选文科,我尊重你的意?思。但是楠楠,进了高二,你就不能再放松了,补习班你必须得?去,你能答应妈妈吗?”
程楠说:“我答应。”
她不是真正的傻子,在电子厂一个?月,明白了很多。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爸妈,像她的那些同?事,跟她的年纪差不多,可是没有家庭做后盾,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想读书都没有机会。
一天上两个?班次,黑白颠倒,最好的青春都耽搁在厂里。
程楠看到她们就觉得?绝望,再想想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还嫌读书辛苦。
何佩瑜只要她肯答应好好读书就行了,她对程楠的最低要求就是拿到一张大学文凭。
说完这件事,她又道:“还有一件事,妈妈想让你从步行街茶店退
。”
“退?”
程楠瞪大眼睛,茶店这几年生意?稳定,每年至少?能拿到一万块的分红,她肯定舍不得?放弃这笔钱。
“这是二姐的意?思吗?”
“这是我的意?思,”何佩瑜淡淡道,“珍秀已经同?意?了,做生意?有赔有亏,不可能永远赚钱,你们对做生意?完全没有兴趣,现在这样就够了,你退出来,以后大学毕业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程楠闷声闷气道:“我都听妈妈的。”
何佩瑜松了气,“好孩子。”
珍秀是格淡泊的
,对于钱的观念跟她爸爸很像,够用就行了。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