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陌生男。
霍莲也没有避开视线。
如他所料,血迹尘土污泥混杂的衣裙内自然是净的另一套衣裙。
他看着这子将污迹衣裙和斗篷围巾包裹在一起,堆在马车一角。
“这些就由我处理了是吧?”霍莲问。
七星这才看他一眼,似乎在说这是不用问的问题,说:“没有会搜你的车你的家。”
霍莲哦了声:“多谢你告诉我这一点。”
这是嘲讽,但那孩儿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在意,靠着车壁一副要闭目休息的样子。
“要不要再给你看看伤?”霍莲问,“要不要喝点热茶,吃点东西?”
七星说:“不用客气。”
霍莲这次真笑了,笑出了声。
“好,不客气。”他说,又问,“那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七星说,话出又停下,似乎在思索自己该不该知道。
她看着眼前的男。
昏昏车厢里,他裹着裘衣,脸很白,眉目清秀,但因为不笑,这面容就显得很清冷,尤其是眼中满是寒霜,
测测令
不敢直视。
“你知道我是梁八子。”他说,“亲手斩杀了义父,也亲手斩杀了很多墨徒的梁八子。”
他看着七星,微微笑了笑。
“其中就有你的父亲。”
“洛七星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七星淡淡:“他应该告诉过你,七星不姓洛,也没有父亲。”
霍莲看着她:“你为什么认为他应该告诉我这些?”
谈论儿不认父亲,也不用父
,这是很私密的事,只有关系很亲近的
才会
流这个,作为镇压晋王谋逆,杀掉逆贼从众墨徒的梁八子,跟一个墨徒有这种私密的谈话?
这是常不该有的念
。
这不合理。
“因为……”七星抬起看着他,看到霍莲森森的眼,她伸手指了指,“他把剑给你了,他既然把剑给了你,一定会跟你说很多话,尤其是那些陈年往事,会
代的很清楚。”
霍莲垂目,握着膝上的六尺剑。
“给?为什么是给?”他说,“这是我的战利品,你知道什么叫战利品吗?就是杀了这个,抢到的东西。”
七星说:“他如果不想给你,你抢不到的。”
听到这句话,霍莲抬起,看着眼前的
孩儿,
孩儿
平静,就像带着一张面具又像隔着一层水,看不到她的任何
绪和
感波动。
“你对他倒是很了解啊?”他说,“不是说既不是父亲,也不姓洛吗?”
这个问题更好回答了,七星说:“因为他是墨者,墨者都这样,要是不想给你,自然有办法带着自己的兵器一同去死。”
她说的话合合理,没有任何问题,但……
她是不是忘记了,现在她坐在这里,就是最大的问题。
霍莲看着她。
一个墨徒在面对追捕的时候,竟然敢把他这里当做庇护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