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跑吗?”为首的官兵冷笑说。
陈十看他一眼:“四将军这是要抓我了吗?”
被唤作四将军的男三十出
,脸上一道伤疤,他从马背上跳下来。
“你不跑,我怎需要抓你?”他咬牙喝道。
陈十哦了声,再次咽下一饼,说:“我一个墨徒,跑不跑,大
都有资格抓我。”
四将军抓住他衣襟,愤怒喝道:“这些年如果不是我相护,你早就被抓了,用得着等这么久。”
陈十任凭他揪着衣襟,笑了笑,说:“是,多谢梁四子将军,在你们自身难保的况下,还出手相护,让我们北堂留下些许幸存者。”
梁四子脸上的伤疤随着表变幻狰狞一刻,他松开陈十,冷冷说:“不用谢。”
四周的兵卫安静地看着两,一个是北墨墨徒,一个是谋逆被斩的梁大将军义子,在当年那种时候,的确谁的
子都不好过。
墨门被官府追查取缔,但凡被认出墨徒身份的,都抓起来送进大牢,然后送去做劳役,死在苦寒劳苦中。
而作为北海军,尤其是梁寺的义子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虽然朝廷免得罪罚,但当地的官府依旧戒备地盯着防着他们。
那一段的子,比北地最冷的寒风还要难熬。
在这种子下,梁四子借着军中便利,保下了一些墨徒,这的确是很难也很危险的事,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能将北海军也直接定罪为晋王附庸。
两默然相对一刻。
陈十笑了笑:“四将军,这些年我为你军中修修补补也没白吃饭,咱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我可以离开了,当然——”
他将最后一饼扔进嘴里。
“你也可以将我抓起来给官府。”
说着又靠过来,搭着他的肩压低声音。
“你放心,我陈十不会向官府揭发你先前相护我们。”
梁四子看着他,冷笑说:“我要是想抓你换功劳,还用等到今天?那些缝缝补补的事匠陈十能做,牢犯陈十难道不能做?”
陈十哈哈一笑:“你说得对。”说罢抱拳一礼,“就此别过。”
然后握着扁担就走。
“站住!”梁四子喝道,拔出长刀向前。
锵一声。
长刀没能阻住陈十的脚步,他手中扁担一挥迎过来,薄木扁担不仅没有被刀砍断,反而将长刀挑住。
梁四子眉一挑,双手握刀一个旋身,大吼一声再次举刀砍下来。
伴着尘土飞,陈十手中的扁担如蛟龙,不仅挑开长刀,还直刺在梁四子的肩
,梁四子
向后退,手中的长刀落地,肩
有血迹渗出来。
那木的扁担竟然利如刀剑。
一直站在四周的兵卫们此时纷纷拔出刀,摆开了阵型。
一功夫再高又如何,他们战场上从来就不是靠单打独斗取胜。
陈十也不会小瞧这些兵卫,肃重,将扁担上的绳索慢慢缠在手上——
“退下。”梁四子喝道。
蓄势待发的兵卫们收起了兵器,有不解地喊了声“四公子?”
梁四子握着刀再次上前,狰狞的面容狠狠看着陈十。
陈十警告说:“梁四子,我可先告诉你啊,我墨门的规矩可不是挨打不还手,你若打我,我是一定会打你的。”
梁四子看着他,猛喝一声,但却不是冲上来,而是将手中的长刀一扔,噗通跪下来。
四周的兵卫吓一跳,陈十也吓了一跳。
“哎——”他喊道,“堂堂男儿汉,可不能这样啊。”
梁四子抬看着他:“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我也知道军营也关不住你,官府也抓不住你,这几年,你若想走,随时能走,你不走是因为你放不下北境城防,放不下你们北堂一手打造的防护。”
陈十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绳索从手上再次缠绕在扁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