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和滟不太信,但也没有多管什么,她继续问候了下他腿,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两个互相客套一番,最后在诡异的氛围里熄了灯,离得很远地躺在床上。
这样安静的夜里,看不见,摸不着,只有听觉敏锐,梁和滟清晰地感觉得到身边躺着个,听他呼吸平顺,一起一伏,不至于觉得打扰,但也叫
没办法忽略他。
她心里在想圆房的事,半晌,微微侧了身,看向裴行阙。
夜色里,她才发觉,裴行阙的眼竟那么亮,也还没睡,似乎正看顶,听见她翻身的动静,侧过
,看向她,没说话,等她先开
。
梁和滟的手指伸过去,摸到他的手背:“那喜帕,我弄明白了。”
她慢慢地、试探地把他手握住。
梁和滟看过之后发觉,伪造那东西太麻烦,反正都是夫妻,这样床笫之间的东西,也是迟早的事,倒不如早结束早痛快——她并不抵触这些,最开始想着蒙混过去,只是不想和一个仍算陌生的
就仓促了事,但帝王既然关注着这些,那也没什么必要再计较,反正多少个新婚夫妻,也都是婚前没有见过面的。
旁都可以,那她也无所谓,为了这些东西,搜肠刮肚去想法子,还不如直接圆房来得痛快。
左右,定北侯生得也很不错,她不吃亏。
梁和滟没太有所谓,握着那手,低声提议:“侯爷怎么想的呢?”
时间仿佛凝滞片刻,被握住的那只手试探地回握她手,抵在她虎
,慢慢摩挲着,他手指上有茧,做这样的动作时,痒痒的。
他没有动,梁和滟不晓得他是不会还是怎么样,她想着避火图上画的样子,翻身起来,试探地把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撑在他脸颊边,低下
,微微凑近了。
她开始犯难。
这样黑的天,她只看得到裴行阙黑亮的眼睛,找不到他唇在那里,落下去,不知道会不会亲错位置。
她一点点放低,修长的脖颈微屈,鼻息温热,无意识
洒在他脖颈,手搭在他脸颊上,慢慢摸索,去寻觅可供她亲吻的地方,梁和滟感觉到身下
的呼吸逐渐急促,一起一伏,像暗涌的春
。
她还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只是不适应,眼前对她来说,太陌生,哪怕经过这两天的闹剧,也还是不足以完全放下心里界限。
她最后摸到了他唇。
微凉,极薄,柔软,按压下去的时候,他喘息声很。
就是这里?
梁和滟摩挲一下,然后低,要亲下去。
却被拦住了,裴行阙的另一只手适时抬起,抵在唇边,握住她按在他唇上的手指。
他嗓音发哑,低低的:“县主是真心想这样的吗?”
梁和滟微微偏:“侯爷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是不得已而为之,才要这样做的。”
裴行阙没有急着答她问题,只是默默把她手放开了,梁和滟听见他低低地叫了一声什么,太低太快,模糊成两个短促的音节,仿佛是她小名,她没有听清,也觉得定北侯不会这么亲昵地叫自己,只听见他后面继续讲:“你已经很勉强了,不需要再勉强自己去做更多你不愿意的事了。”
“而且,这种事,若是勉强,怎么做得了。”
可那该怎么办?
梁和滟撑着,侧躺在床上,看着他。
后者笑一声,躺得很板正,看着顶,慢慢开
:“陛下/身边的中贵
不是说了——我身体一贯弱,有哪里不得要领,也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事
。”
这的确也是一种解法,但这样的话说出去,裴行阙面子上,不会太好看。
而且可能会给他自己招来新的一些羞辱。
可他浑不在意,语气平淡,仿佛不是在讲自己。
梁和滟翻身躺回去,觉得这样也不失是个办法:“侯爷不委屈吗?”
“我没事的。”
裴行阙低低道:“我习惯了的,县主。”
他似乎习惯许多事,习惯被下面欺负,习惯长跪,习惯受冻,习惯流言蜚语折损他名声,梁和滟猜不太到他这些年过得是什么
子,也不太擅长安慰
,她想起他冻得青紫的腿,随
道:“你习惯了,可还是会冷。”
她心里没有很多感触,只是想到那氅衣的事,无意识地脱
而出,裴行阙没有答话,似乎没有很大反应。
只是……
梁和滟感觉到被子轻轻动了动——裴行阙松开她手后,两个的手落在被子上,离得很近,没有来得及挪开,而刚刚,身边的
因为她的话,似乎微弱地颤抖一下。
两个安静许久,都没有再讲话,就在梁和滟以为裴行阙睡着了,翻身准备
睡的时候,才听见他慢慢开
,语气很平,但太平了,一字一句都讲得慢慢的,仿佛克制着在压抑什么
绪:“睡吧,县主,这事
就这样罢,我明
搬去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