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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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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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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杀你?”

他的手指一点点上移,偶尔停下,轻轻摩挲两下,在为她擦脸上蹭的灰尘血迹。

裴行阙慢条斯理重?复一遍她说?辞:“为当?初的事?”

“滟滟,我知?道你那样做,都因为他们蛊惑你,是不是?”

他手里的长剑在地上轻敲,剑尖遥遥指向远方,帝王仪仗的方向,他平静,嗓音温和低哑:“你是不得?已的,对吗?”

专注至极,对周遭的厮杀叫喊声充耳不闻。

声声讲梁和滟是被蛊惑,然而他实?在更像被蛊惑的那个——梁和滟刺出的匕首还在他皮里未曾拔/出,而她正满眼戒备地看着他——他却很认真地跟她在讲,他相信她是被无奈,是被蛊惑,是不得?已而为之。

只要她讲,他仿佛就?都会信。

偏偏梁和滟此刻说?不出话来。

只消一个点的事,她却整个僵在那里,喉哽着,一个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是错愕地看着他。她甚至不晓得?该如何?称呼他,她几乎没有叫过他名字,对“太子殿下”这个称谓也实?在陌生,而从前称呼的“侯爷”也太容易叫觉得?讽刺。

于是只有沉默。

可就?这样也已经够了,对裴行阙来说?——至少她没有否定他这样自?欺欺的说?辞。

他于是探身伸手,很轻松地把她拉起来,握着她手。

那匕首刺得?不,稍一活动就?掉下来,砸在地上,被一脚踢开,他微微低,色温柔,伸手却还带着血腥气——旁的、他自?己的,梁和滟的。

梁和滟皱眉,却挣不开他,只有很防备地询问:“做什么?”

做什么?叫所有都晓得?他发了大疯?

裴行阙却气定闲地发问:“受伤了吗?”

梁和滟不想理他,只站在那里,吸着气。

这一战打得?猝不及防,几乎是压倒式的胜利,大多数都没能跑走,陆续被押住,那些曾经趾高气扬,嘲笑?她、嘲笑?她母亲的依旧穿着华服,却被按在尘埃里,狼狈不堪地哭喊。

她没觉出很快意?的绪,只是一阵阵的发懵,她试图去分?析眼下的局面,却发现?自?己的所有经验都没办法解释裴行阙现?在的态度,她下意?识地要抽回收,却被紧紧拉住:“滟滟——”

嗓音沙哑:“让我牵一牵。”

梁和滟沉默着,抿唇抬眼看向他。

他的唇弯着,很快意?的模样,手里的剑断续地敲在地上,偶尔看她一眼,和她对视后就?快速地收回视线,低注视着脚尖,略一缓,又偏来看她。

看着很纯内敛的样子,手却握得?那么紧,叫挣不开。

欲盖弥彰。

这一场围攻很快就?告讫,只剩下收拾残局,副将来传报的时候压得?很低,梁和滟看出他试图避免注视两个握手的动作,而她微微眯起眼,觉出他的眼熟来。

是从前跟着裴行阙的,那个混不吝、懒洋洋的长随。

她至今不晓得?这名字,此刻看着他恭谨肃穆的样子,却恍然明白过来什么。她偏,看向裴行阙,所以这在周地的时候,从来不单纯,早有预谋和筹备。

亏她曾无数次以为他孤苦无依,可怜至极。

裴行阙静静听完那禀报,略一颔首,慢吞吞看向不远处的城门。

那里曾是周地皇都,无数熙熙攘攘带着货物?银钱从侧门挤进去,只在帝王祭祀时候才偶开正门,此刻却敞着大门,要迎接曾经被这里的不屑一顾、践踏如泥的

“嗯,都解决了,就?进城罢。”

他讲完,先回,看梁和滟:“你是想住我们府里,还是宫城?”

梁和滟不讲话,只是瞪着他,裴行阙微笑?,点点,转吩咐:“去从前的…定北侯府。”

他讲到定北侯府的时候微微一滞,仿佛是还没从这个讽刺他的称谓里走出来,但?其实?已经没有定北侯府了,就?像已经没有定北侯了一样。帝王嘲弄似地取的“定北”,却恰合了这一场际遇。他一走,北边就?真的不安定了,且势不可挡。

他们回去原本府里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收拾妥当?,那些被推倒、砸烂的花瓶、树木,曾经被梁和滟用心修缮过的地方都被翻腾得?糟糟、践踏满脚印,没有位置,她就?找了个廊下,坐台阶上。

裴行阙没叫别来后院,所有都安排在前院或者其他府里,只他一个慢吞吞在收拾,把那些东西都摆正放好,不能要的就?暂时先堆在一旁,很好的耐心。

仿佛他出远门才回来,暂时不需要忙其他事一样。

怎么不需要?

梁和滟挑着眉,看外不时探探脑的副将,她撑着下,想起卫窈窈石天惊的那一句话,“我总觉得?,他很喜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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