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里我怎么清楚,至于三弟,他都未去,只约击鞠去了。”
她不看卫度色,话语冷淡。
“这是母亲和父亲该持的事,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也想管三弟的婚事?”
不出罢了,一出
总能说中
心。
卫度便笑,道:“你也知令筠家有个妹妹还未嫁,开年时他就有意向我说起三弟的婚事。碰巧今晚有个酒局,他邀我过去,不定说起这事。”
孔采芙看着书,一边推敲用字,一边道。
“三弟的婚事你最好别管。”
卫度不置可否,见她没其他话说,叫丫鬟来服侍更换衣裳,就要出府。
临出门前,他最后看了眼仍看书的孔采芙。
似一件雕细琢的白玉器,冷冰冰的,并无半分
子该有的柔婉娇意。
*
曦珠从藏香居乘车回公府时,正是余晖初显,天色昏黄。
随着暑气来临,池塘里的荷也冒出点尖,游鱼追逐,溅跳起水珠在菖蒲叶片上。
待过池畔,就见从对面走来一。
与卫陵三分相像,只是面容冷清。
他身姿挺直,穿身月白宽袖直缀,走动间可窥仪态端正。
曦珠顿住脚步,手不自觉在袖中攥紧。
待他到跟前,丫鬟各提身份。
曦珠才向他行礼,道了声:“二表哥。”
卫度微微眯眼,看向母亲方才跟他说起的,来公府寄住的表妹。
垂首低眉间,容色倒是十分动。
穿的素净,天热些,衣衫单薄,遮掩不住柳腰花态。
只不过身份实在低微,若非与母亲攀扯上那么丝意,这样的商户
,怎么能进公府的大门。
曦珠感觉到那收敛的鄙夷。
与杨楹不同,卫度对的不屑隐藏在眼里,并不宣之于
。这是他的本
,不易与
恶,或是位居高官多年,自会装的从容。
若她真是如今的十四年岁,不曾受过各种冷眼,怕是感受不出。
曦珠看到他朝自己轻颔首。
她移步退到一边,将本就宽阔的路让开。
卫度也不开说话,径直走过去。
曦珠侧身,看到他慢慢地走远了,直到转过月门,再不见身影。
回去路上,蓉娘一直道:“二爷的架势真吓,远着瞧,清清冷冷一个
,等走进了,让
连气也不敢喘。”
曦珠听她念叨一路,等回到春月庭,终于清静下来。
她坐到妆台前,不让青坠侍候,自己摘下鬓发间的素簪,松散了发。
重生已一个多月,曦珠不再像初时那样,见到熟悉的会惊诧,让他
察觉异样。
但面对卫度这样的,她只能谨慎地不去看他。
当时平静,现下却心绪翻涌。
她没想到转眼一瞬,会来得那么快。
若要以一件事作为卫家开始衰败的起点,必定是卫度与孔采芙的和离。
瑞二十四年初夏,卫度私养外室的事被掘出,且那个外室还是罪臣之
。
孔采芙的父亲身为次辅,率先上折弹劾卫度,紧跟着就是百官。
罪臣之又一纸诉状上告,说是卫度隐瞒官差,强
于她做外室,甚至拿出昔年父亲遗留的残本,说卫度纠集官员谋害良臣,自己的父亲是无辜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