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快,暗想嘉月这招美计也未必奏效吧。
于是两厢沉默着,直到嘉月又挑开帘子进来。
她的手指已缠上纱布,缓缓走到穆皇后身侧,“娘娘。”
穆皇后如梦初醒,想起计划还得继续,便暧了一声,“你去梢间里把香炉熄了吧,皇上不喜浓香。”
嘉月道是,便挑开帘子了梢间,走到哥釉双耳香炉前,揭开炉盖,用镊子取出香炭,投
清水盆里。
接着把窗支开一道缝隙,又转过身行至床前,弯腰掸松被子,铺整床褥,整理停当,再高举着手,把床幔从金钩上放下,宽大的袖子便滑到了手肘,露出藕般的臂膀。
冷不防的,身后一只大掌从她顶伸了过来,拇指和中指轻轻一圈,便轻易地握住了她手腕。
她回过,却没料到他已离得这样近,胸膛几乎擦到了她的背。
他半眯起眼,像一只环伺着猎物的狼,眸里黑压压欲念滔滔翻滚。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也有些烦躁,“蔺嘉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嘉月的手被他攥得动弹不得,只好抬起眸子,迎着他的沉沉的目光,见他牙关紧咬,忽地就笑了,那笑艳如桃李,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风。
她眉心动了动,暗暗地贴近了他,温热地气息尽数洒在他耳边,声音更是化成了一滩春水,“皇上,你喜欢我好久了吧?”
他的脸霎时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掐死她纤细的脖子,吸了一
气,到底忍住了,最后也只是从齿缝里忿恨地挤出三个字:“蔺嘉月!”
她见他脸上云密布,胸前起伏不定,仿佛在压抑着满腔怒火,心里愈加笃定了起来,他对她不止恨,更有羞于启齿的
感吧。
对付这种,就要狠狠撕开他道貌岸然的脸皮!出其不意,以柔化刚。
于是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颊边轻啄了一下。
燕无畏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片温软的触感从他脸颊上一扫而过,像是被羽毛挠得痒痒的,连心也不自觉蜷缩了起来。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垂在身侧的双拳更是紧紧攥出了青筋。
毕竟是在老虎上捻须,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曾经的公主府前,争先目睹她身姿的少年郎,甚至引发了踩踏事件,她虽不曾有过动心的,可对于男
或贪婪或
慕的眼,她再熟悉不过。即便他藏得极
,可她也能从他晦暗不明的眸子里窥探出一点端倪,因此,她要赌一把。
她心跳得极快,手心也早晕出了一层
意,看他怒火好似平息了些,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她像只狡猾的狐狸,眨了眨眼道,“
婢也仰慕皇上的英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