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未歇,他们可还有生机?
俞苗感受到阿娘的安抚便抬起来,她嘻嘻笑着,不知愁苦,晶亮的眼睛纯净得叫
心疼。
黎皖姝是真的心疼。她的七姐儿不过才五岁大啊,难道要同他们一起命丧于此吗?
俞苗自然看不出大们的愁思,她开心的凑近阿娘的耳朵,同阿娘分享她的大发现:“阿娘,翠姨在哭耶!”
娇娇糯糯的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兴奋,俞苗挑挑秀气的眉,水润的眼睛越发晶亮,小身子甚至在阿娘怀里拱几下,像捡到天大的宝贝似的,急着要向阿娘献宝。
只听软糯的声音刻意压低,学着大的
气说道:“那么大的
还哭鼻子,羞羞脸。”
说罢,再次得意的挑挑小眉,一副小
得志的模样。
哼哼,看谁还敢说她哭鬼。
翠姨才是哭鬼!
小丫童言无忌,黎皖姝却听得片刻愣怔。她牵强的扯扯唇角,伸手将俞苗的小脑袋按回肩上,不想让小丫
注意到自己发红的眼睛。
她的眼眶虽红,却是倔强的不肯落下半滴泪。越是此时越慌不得,若她显露出脆弱一面,她的孩子们当如何坚强?
然而,被动趴着的俞苗并不那么安分,只几个眨眼的功夫她便摆脱阿娘手掌上虚虚的桎梏,大眼睛再次左顾右盼起来。
但她的开心未能持续太久,当她感受到一道不友善的视线,便随视线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阿正在瞪视她,嘴里小声嗫嚅:“小杂种!”
俞苗被娇惯着成长,受不得半点委屈。村子里所有都宠她,万事皆小心哄着,可唯有这个阿
,她一向不待见自己,见了不是打就是骂。故而,哪怕她是阿
,俞苗对她也生不出半点敬意。甚至总想支棱起来,给她回‘敬’过去。
可她才丁点大,哪里斗得过阿。这不,她才刚龇牙咧嘴瞪回去,阿
就上前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疼痛让得俞苗立时嗷嗷哭起来,豆大的泪珠一滴接一滴滚落,整个山全是她哭声的回音,引来村
们的关切注目。
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下让黎皖姝慌了,她哪里知道小丫刚被婆母拧了一把,只一个劲儿抖着身子轻哄。
“七姐儿乖啊,怎么啦?跟阿娘说。”
小丫哭得泪如泉涌,村
看了也多有不忍,纷纷上前安抚。
“七姐儿咋啦?该不是哪里不爽利?”
“黎娘子你快给看看呀!”
“哎呦喂,瞧这可儿哭得,快哄哄,快哄哄!”
在大家的注目和关怀下,俞苗只觉得了靠山,哭得更伤心了。她举起白的小手,一边抽抽噎噎哭着,一边撩起衣袖,立刻现出小胳膊上的一个狰狞的红痕。除此之外,小胳膊上还遍布
浅不一的淤痕,叫
不忍直视。
俞苗哭得委屈,哽咽告状:“阿婆捏我!呜……”
想到自己被欺负,刚放低的哭声再次变得响亮,俞苗复又仰天嗷嗷大哭。
刺目的红痕让得黎皖姝的心一阵抽搐。这般境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婆母总能找到借打她的七姐儿。思及此,黎皖姝立刻转身面向婆母,略拔高音量:“母亲!七姐儿还小,何至这般对她?”
“是啊,麻婆子!多可疼的孩子呀,你怎么下得了手?”
“好狠的心啊,下这重手!过会子怕要淤青了,没有十天半月消不掉的。”
村围聚过来,捧着俞苗的小胳膊帮她吹气,眉眼间尽是犹色。
七姐儿打小便招稀罕,跟小仙
似的,没有哪一家生的出这般
雕玉琢的小娃儿,真是怎么看怎么稀罕。
可她怎么就不得麻婆子的缘呢?
麻婆子最是重男轻,就因七姐儿是捡回来的孤
,麻婆子一向不待见她,这事整个关丘渔村无
不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俞麻被说的一肚子火气。仅因为小杂种的一句话自己便要被戳脊梁骨,俞麻忍不住向俞苗瞪过去:“还不是她先瞪我的!”
“才不是!”俞苗止住哭泣,气呼呼指控:“是你先瞪我的,你还骂我小杂种!”
说罢,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又呜哇哭起来。
“母亲!”见婆母一派理直气壮,黎皖姝免不了说道几句:“母亲,跟您说过多少回了,不可在孩子面前说这等话,您怎么总不听呢!”
听得长媳的一番控诉,俞麻心下越发不喜。她好歹是当家主母,哪容得她一介媳儿踩到
上来,当下便来气,立马冲长媳瞪过去:“也不知哪儿死来的野杂种,还是个赔钱货,就你们还当块宝!贱丫
是小杂种,我说错了吗?!”
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如此架势好比母夜叉,村见了无不摇
叹息。
麻婆子膝下四子四,早年贫穷惯了便养成泼
子。后来长子考上进士,还是十里八乡唯一的进士,着实为她争了不少光。久而久之,她便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