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里最靠谱的还是刘慎行,到家里去了晦气,都没好好休整,第二天就来找萧景曜,说出了他自己的推论,“我觉得贾县令很有可能会对县里另一帮纨绔动手。”
没错,南川县的纨绔,还分了两波。一波是萧元青和刘慎行这样的,吃喝玩乐成天给自己找乐子,但品都还行,不会
什么在律法边缘大鹏展翅的事儿。另一波却不一样,吃喝玩乐他们
,嫖赌寻欢也有他们的份,时不时还闹出点强买农家美貌
子做妾的桃色传闻,给南川县的百姓们增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萧景曜觉得刘慎行的思路没毛病,转而建议,“与其等着贾县令出招,不如我们主动给他个绽,这样更方便拿住他的把柄。”
刘慎行点赞成萧景曜的提议,他已经把贾县令往死里得罪了,肯定是想把贾县令一棍子打死。
但刘慎行也有点不明白,“就算我们拿了他的错处,去府城状告他。严知府公正严明,为民请愿,只要证据确凿,贾县令必然要丢了乌纱帽。但越级上告,告状者先得受二十杖。我倒是能去,就是觉得憋屈。”
“谁说的一定要去知府面前告状?”萧景曜抬看向刘慎行,也没接着卖关子,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下个月就是府试的时间。各地府试,都有朝廷派来的学政主持,位同钦差。大齐律法规定,凡有官员碰上拦路告状者,必须受理。而拦路告状者,不在越级上告之列。”
刘慎行是真惊讶了,“律法当真是被你给玩明白了,还能这么?”
经过这事儿,刘慎行再也不把萧景曜当孩子看了。光是谢礼就不知送了萧景曜多少,还特地叮嘱刘圭,必须把萧景曜的谊给维护好了!
刘慎行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萧景曜不过就是在年纪上吃了点亏,他一朝得以施展,便是青云直上。小小的南川县,是困不住他的。刘家只是个商户,能不好好对待这么个前程远大的孩子吗?更别提这孩子还救了他一命。
现在就算要刘慎行给萧景曜一半家产,刘慎行都不带犹豫的。
萧景曜迅速在另一帮纨绔中点出了一个名为钱至善的家伙。别看这位名叫至善,但的事和善良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强买民进府为妾,对结发妻子动手,家中二老若是不依他,他竟拿刀撒泼,把二老吓得不轻。就算对唯一的儿子,也是稍有不顺心便拳脚相向。
算计起来这种,萧景曜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巧了,因为这身上的毛病最多,又是家中独子,贾县令第一选择的,还真就是这位钱至善。
钱至善狱那天,钱家二老如遭雷击,竟是双双病倒,救
的重担竟然就这么落在了钱夫
身上。
而这位钱夫,当真是封建制度下的温良淑德的好妻子,带着儿子到处求
。知道上回刘慎行
狱,是萧景曜父子出了大力,钱夫
便带着儿子登门求助。
刘慎行也想劝钱夫帮忙收集贾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知道钱夫
登门后,也匆匆赶了过来。
几一起听着钱夫
的哭诉。
萧景曜看了看钱夫脸上即便极力遮掩还是露出了些许痕迹的红痕,再看看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冷漠的儿子,忍不住对钱夫
发出了灵魂拷问,“钱夫
,恕我直言,你不觉得,现在这样的
子,对你更好吗?”
钱夫的哭声戛然而止。
萧景曜指了指门外,“你丈夫进了大牢,不会再有对你拳脚相加。”
又一指站在钱夫身后呈保护姿态的钱璋,“你儿子也已经到了成丁的年纪,正好跟着祖父学着怎么接管家业,你还要你丈夫
什么?”
“嘎?”钱夫连哭都忘记了,震惊地打了个嗝。
钱璋眼大亮,颇有遇见知音之感,快步上前握住萧景曜的手,少年的朝气和容不下沙子的刚毅
尽现,“我也觉得不必救我爹,就该让他吃点苦
!家里没了他,不知道清净了多少。还费这银子救他?”
钱夫手里拿着帕子,仿佛被萧景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看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儿子,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收了眼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钱至善的罪名可大可小,还是好色惹的祸。这强买民
做妾的事儿
多了,这回却翻了船。
他买进府做妾的那些姑娘,大多都是家里父母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一哭二闹三上吊,着
儿点
的。从程序上来说,并没有犯法。但贾县令在其中
了一手,那就有可以商榷的地方。
钱至善新纳进门的小妾,父兄骤然翻脸,前去县衙状告钱至善强抢民,对钱至善说的双方你
我愿一概不认,也矢
否认收了钱至善的银钱。
萧景曜听完整个经过,更加怪钱夫为何要舍下脸面到处求
去救这么个东西。
钱夫捂脸接着哭,“总不能让璋儿没了爹。”
钱璋敬谢不敏,“有他这个爹,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