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和袭击钦差大臣,那质能一样吗?
兖州官员简直哭都没地方哭,还得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来迎接萧景曜,毕恭毕敬地把这位活阎王给请进衙门,还得把衙门中的账本奉上,等待萧景曜发落。
萧景曜看完他们的账本,心下叹气,怎么还是只会改字这一招呢?把“一”改成“十”确实方便,但你们的总账对不上数啊。
萧景曜都不用再回户部翻账本,就已经对着兖州知州说道:“正宁十一年,你们账目上说是修缮衙门,本该是下拨两万两银子,你们笔下一改,就成了七万两。这账本,一片瓦要一两银子,你们是打算把皇宫的琉璃瓦装在自己衙门吗?”
正宁帝又不是那种不清楚物价的帝王,会闹出一个蛋二两银子的笑话。萧景曜都不知道,一片瓦一两银子,和一个
蛋二两银子比起来,到底谁更离谱。
兖州知州讷讷不能语,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冷汗流了一脸都不敢伸手擦一擦。
萧景曜继续叹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老实实代,这些年你都同哪些
勾结,各自贪墨了多少银子,都
代清楚吧。本官第一次来的就是兖州,念在你有首次配合之功,总能帮你转圜几分。其他
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对了,你自己的账本呢?你都能把这些账本给本官看了,想来也是存了几分坦白的心思吧?”
兖州知州唯有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下官并不能像大
这般过目不忘,自然是留了一份账本的。”
兖州知州说着,跪伏在地,额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颤抖着向萧景曜求
,“下官的所作所为,亲属一概不知
。下官已经写了放妻书,还请大
放过下官的妻子。她这一生,陪着我吃尽了苦
,我风光时,却迷上了旁的莺莺燕燕,将她
近了家中的小佛堂。如今我东窗事发,妾室能发卖,她却要跟着我丢了
命,属实命苦。还请大
网开一面,不再追究!”
萧景曜认真地看着兖州知州,发现他这一番话,竟然都是肺腑之言,没有一丝虚假意。萧景曜都不由疑惑,他明明知道妻子这么多年的苦楚,为何当初风光时却对此视而不见呢?
现在再来装,不说他妻心中作何感想。萧景曜这个外
看来,只觉得他这份自我感动属实可笑。
萧景曜自然不会听信兖州知州的一面之词,让仔细查了之后才发现,他这话确实是真的。他的妻子,现在已经搬去了一间道观清修。嫡长子都折在了妾室的手中,那位夫
早就对兖州知州失望,直言来
兖州知州行刑之时,她定然会亲眼去刑场看他的
落地,以解她心
之恨。
萧景曜心复杂,将兖州知州
代的东西加急送去京城,呈给正宁帝。据兖州知州
代,同他勾结的是户部左侍郎,现在已经在大牢里蹲着的白辉瓒,至于户部还有没有其他官员参与,他也不知
,兖州官场这边,有谁跟着他一起在账本上动过手脚的,他倒是能
代清楚。
兖州知州的账本一上来,兖州官场就空了一半
。
京城那边也在疯狂拿,这阵仗,年轻的官员根本不敢开
,认认真真地当鹌鹑。年纪大点的官员,更是从中嗅到了一丝先帝年间的窒息氛围,瞬间就激发了一些不愿再回想的记忆。
每天都有锦衣卫拿,一出手就是抄家。朝堂之上,就连最
蹦跶的御史,这会儿都不敢再拿些
毛蒜皮的小事劝诫正宁帝不能做这不能做那了。
京城里的压抑气息,在外面当钦差的萧景曜自然感受不到。
现在萧景曜怀抱天子剑,到哪儿都是让跪一地的存在。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真的十分容易让
飘飘然。所幸萧景曜登临过高峰,也不太喜欢别
对自己下跪,不过飘了一会儿,就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瞬间警醒,开始三省吾身:我今天飘了吗?案子办好了吗?初心变了吗?
每到被众吹捧得飘飘然的时候,萧景曜就会让自己回想起那六条……不,现在是七条
命了。轻描淡写就拿
命做局的
,正是这帮吹捧自己的官员们的靠山,萧景曜只要想到这点,什么飘飘然的心思都没了。
萧景曜的第二站是青州。青州的知州就不若兖州的知州那般配合,萧景曜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诸如山间滚石,驿站投毒,马被毒死等事。萧景曜都觉得,自己要是成功查完各州的账目,回京复命后,路上经历的磨难,估计也能凑个九九八十一难,堪比唐僧西天取经。
一路惊险万分到达青州后,迎接萧景曜的,是失火的衙门。往年账册全都被烧了个一二净。
嗯,解决不了制造问题的,那就解决承载问题的重要证据,这个思路,没毛病。
萧景曜都被气笑了,“青州这五年的赋税,每年减少五十万石粮食和一万两白银。你们确实该烧账本,这假账做得可真好,一看就让知道这是假的!”
青州知州被萧景曜讽刺得面色发白。萧景曜却懒得理他,直接抬手,示意禁卫军摘了他的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