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看医家，也好不起来。”
嬴政已经习惯了艾老这张不说好话的嘴，他沉默了许久，直到艾老坐到了他的床边上要给他诊脉，嬴政才开
。
“这个病治不好了。”
艾老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严肃了起来：“是夏无且那小子告诉你的？”
那这就麻烦了。
夏无且能成为嬴政的专属医官也是有本事的，他家中也是世世代代都是为贵族治病的，传承悠久。
医家也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艾老一脉世代游历天下，为黔首治病，黔首受伤多是外伤或者中
药蛇虫毒，所以艾老一脉擅长的就是外伤和治疗中毒，夏无且家族世代为贵族医治，贵族受伤和被蛇虫咬伤或者吃错东西的可能
小，而多生一些风寒咳嗽
昏脑涨一类的内科疾病，所以夏无且家族擅长内科病症，术业有专攻，论起内科来，艾老的医术还不如夏无且。
若是夏无且都认为嬴政是绝症，那艾老也没有把握治好。
但艾老还是替嬴政诊脉，在摸上嬴政脉搏的瞬间，艾老的眉就紧皱了起来。
“痨病？”艾老问嬴政。
“痨病。”嬴政眼中划过一丝悲哀，面色依旧平静道。
痨病在这个时候是绝症，没
治得好。
艾老沉默了许久，才开：“我的弟子白芷已经在路上了，她在边关学有所成，说不准能治此病。”
意思就是他的确治不了，但是也没有掐灭最后一丝希望。
嬴政听明白了艾老的意思，苦涩一笑：“咳咳……或许是我的天命如此吧。”
“只一点。”嬴政觉得自己的胸又有些隐隐作痛，他拉着艾老的手，不无托孤的意思，“不息自幼无母，如今父亲也要离开她了，她是个重
义的子，我离开，她必定悲痛欲绝，而世上再无亲耶，你如不息大父……”
嬴政还是知道赵不息和她那些兄姐们没有什么血缘亲的，所以
脆就不提了。
只提赵不息将艾老视作她的大父一般。
父母
子，则为之计
远，嬴政是皇帝，可也是父亲，他总归是放不下自己十八岁就要一个孤零零支撑起大秦天下的小
儿的。
艾老忽然打断了嬴政：“咦？谁说不息再无亲？就算陛下离开，不息也还有其他的父亲可以给她安慰。”
嬴政：“？？？”
“不息还有义父啊，义父如亲父，不息收了家的万贯家财，喊一声爹也不为过。”艾老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嬴政吸一气。
“这逆还有义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嬴政这一刻中气十足，目眦欲裂，仿佛一只
火的恶龙，完全看不出来是被病症折磨了许久的垂死之。
不行，他不能死！他就算死，也得揍完那个逆，然后把那个敢和他抢儿的混账“义父”宰了以后再死！！
第24章
艾老看着嬴政一下子就把
气焕发出来的模样，略有些欣慰地摸了摸胡子。
病的求生意志是很重要的事。艾老行走世间，一辈子见过的病重之数以千计，其中不乏有已经病
膏肓，但是因为心中有放不下的事而多活许久的。
“陛下可要随我们一同出宫？”范增扯扯嘴角，对嬴政的表和蔼了一些。
挺好，始皇帝现在看起码能活到主君回来，若是死得早了，终究有些麻烦。
范增最理想的况就是嬴政先努力多活上个十天半个月，然后等到赵不息回来以后立刻传位给赵不息，然后嬴政就立刻去下面找秦国的历代先君。
嬴政思考了片刻，忽然扭看向艾老：“咳咳……朕的时
，还剩下多久呢……咳咳。”
艾老沉默了，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养得好，一两个月能活到。”
嬴政叹息了一声：“只剩下一个月了啊。”
嬴政说不上自己现在内心是什么感觉，一个在陷重病之后那
和死亡贴面接触的恐慌感足以摧毁这个的理智，重病中的会变得疯狂、狂躁，不讲道理。
好在嬴政并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了。
很多年前，他还在赵国邯郸的时候，他就经常担心赵国的会杀了他这个秦国质子。还有后来，他在大殿上直面荆轲的匕首的时候，他面对那一波波刺客的时候……死亡每一次都和他擦肩而过。
只是这次他或许没有先前那么多次的幸运了。
嬴政看向了范增，面上的表十分平静：“让嬴不息回来，诛杀赵高，处理咸阳这堆
摊子吧。”
在生命的最后时候，嬴政没有选择作为一位父亲为儿清扫障碍，而是选择作为一个帝王去用宫变考察他的帝位继承。
他最的还是大秦，他要为大秦的下一任帝王再上最后一课。
“朕就留在咸阳殿。”嬴政嗤笑一声，“咳咳……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