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了。”
“好……”
“他下车后还得倒大
，向导我帮他找好了，到时候会去车站接他。”
“谢谢……”
说完“嘟”一声挂了电话。
罗莎琳悻悻地“啧”一声。
“分开又惦记，不分又过不下去，谈个恋
能把九九八十一难打通关了。”
大
大把烟吸完，她大步流星走出站。
两分钟后，黑
的隧道传出一串几不可察的脚步声，原本应该在火车上的贺灼一步一步走到光下，拿出手机：“让他过来吧。”
来的是一辆皮卡，不知道开多少年了，车上结了一层黑泥，后斗还掉了半扇门。
司机一条胳膊搭在窗户上，转过
来，沟壑纵横的脸像被酱油腌过的核桃表面，嘴里“咂咂”地咬着烟斗，说话时撩起黝黑的嘴唇露出零星几颗黄牙。
“就是你要找送葬？”
“嗯。”贺灼都没抬。
司机把他从到脚打量一遍，眼珠一变坐地起价，伸出五根手指：“天儿不好我涨价了，最少这个数！”
“随你。”
“爽快
！上来吧。”
桌上放着小山高一摞酬金和
薄的白纸协议。
司机桑卡蹲在地上寻摸变天，终于找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煤渣递给他。
贺灼没接，兀自从西装袋上取下钢笔。
刚要在纸上签下名字，桑卡拦住他：“哎哎，想好没有，这个字一旦签了，我可就不承担法律责任了。你如果反悔，酬金一分不退！”
“想好了。”贺灼扫开他的手。
桑卡咂着烟公事公办的语气：“去哪座山？”
“最高的那座。”
“嘶，那座有点难爬啊。”
“还要加多少钱，一次
说清。”
贺灼有些不耐烦了。
桑卡连连摆手：“冤枉了啊，不是那意思，
我们这行有我们这行的规矩，我刚才加的是给你压命的钱，你命太硬了，轻易压不住。”
“那就别废话了。”
“害，我就是好为啥非要去那座山？”
贺灼笔尖一顿，怔了两秒后把字签完。
“我曾经葬在那里。”
“啊……是想合葬啊。”
桑卡若有所思地点点。
“那行，给你半小时，吃点好的换身行，咱们上路。”说完就跳到车上，晃着腿等他。
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贺灼却像只漫无目的的飞蛾，不知道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有哪里可以短暂地收留他。
他把手从桌上拿下去，呆坐着望向远处的雪山，脑海里一帧一帧浮现过许多往事，突然想起下船那天早上，在渡买过一罐软糖。
一掏袋，糖竟然还在。
他把糖拿出来，已经黏成了一大坨，晃都晃不动，瓶盖打开扑面而来一
莓香味儿。
软糖做成了猫咪的形状，个个都
饱满，一只摞一只地放着，像是一罐子小猫。
贺灼看到时不自觉就弯起了嘴角，挑了最多的一罐，想着办完事回来逗季庭屿。
可糖还没送出去，他们就出事了。
季庭屿不会再要了，他就打开自己吃。
一大坨全部倒出来塞进嘴里，边嚼边从袋里掏出一只锦盒，盒子里装着他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