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挺漂亮的。”
“那是满盈的。”宋满冬从镜子里朝后看了眼,“进的立柜,花了一百块呢。”
“一百块?”宋满生原本倚着门框,听见后朝前探,拉长了脖子,差点儿摔到地上。
他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朝里走了几步,停在立柜旁边,手都不敢摸实了。
“这……爷、二伯和我爸一年都没有一百块。”
许凤来正收拾东西,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接话道,“满冬你别瞎说,那衣柜是别送的,就给了二十块钱。”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宋满冬应着,随对宋满生说,“也就二十块,满生你喜欢搬回去呗。”
“宋满冬!”许凤来把碗磕在桌子上,“那是满盈的东西,你别瞎做主。”
她又好声对宋满生道,“满生,你要是喜欢,回你结婚我再送个给新娘子。”
“行。”宋满生点着,眼睛却滴溜溜的转了起来,扫过屋子里放的小提琴,还有宋满盈桌上许多稀古怪的东西。
许凤来担心宋满冬说话,
脆也站到了门
催促起来。
宋满冬仔仔细细的编好麻花辫,才放下镜子,拿了自己的挎包。
许凤来松了气,又见她突然停住,下意识的问,“又怎么了?”
宋满冬扭对她说,“妈,满生难得来市里一趟,你给他点儿钱,让他去玩玩儿吧。”
许凤来心力瘁,懒得再说什么,随手从身上摸出一块钱,递给了宋满生。
“才一块。”宋满冬皱眉,“妈,你以前给满盈不都是直接给张大团结的?”
“满生难得来一次,你也太小气了。”
“你!”许凤来气的呕血。
盈盈跟能宋满生能比么?
一个是她亲闺,一个是乡下扒着她吸血的穷亲戚。
她狠狠的瞪了宋满冬一眼,“给满盈十块那是她好几个月的钱。”
许凤来故作凄苦,“再说了,妈现在手上也没多的钱了。满生这个工作你要五百块,妈凑不够,还跟借不少。”
“跟谁借的啊?”宋满冬冷不丁问起来。
许凤来随蒙混过去,“你爸的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
“行了,赶紧去办下乡的事吧。”
“就一个登记表,拖了这么久。”
宋满冬这次没再说什么,跟她一并朝外走去,只是下楼时动作慢悠悠的,目光将楼梯外、院子里的景色尽收眼底。
许凤来一路上催了三四次,差点儿发火,压着怒气跟她进了知青办公室。
看着宋满冬把申请表给对面的
事,才稍稍冷静了些,翘首以盼。
那事看了看宋满冬,又翻了翻资料,“你们家不是已经有一个要下乡的同志了?按照政策,你可以先不去。”
许凤来忍不住解释道,“她是……”
宋满冬抢了她的话,“同志,你仔细看看,我妹妹是宋满盈。”
“满盈要下乡去帮助建设新农村,说我们有志青年,就应该敢为先,到祖国最需要我们的地方发光发热。”
“说得好!”知青办的事立马鼓掌,色十分赞同。
宋满冬不居功,“这是我妹妹说的,您应该有印象,她可是要去新疆的。”
事点
,“宋满盈同志我们确实知道。”
宋满冬又说,“我妹妹前两天生了急病,高烧住院还不忘记自己要下乡的事,这
信念也打动了我,所以我特意辞职下乡,追随她的脚步去接受中下贫农再教育,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
。”
事震撼道,“满盈同志真是太让
感动了!”
“既然如此,你这份申请没有不通过的道理。”事说着拿出手边的印章。
“怀安县东风公社,29号上午八点的火车,记得到火车站前集合。”
红彤彤的印章“碰”的盖上。
宋满冬拿回申请表时,脸上多了几分笑,“谢谢同志。”
许凤来还在思索着,“不是楞乡么?”
事笑了下,“您记混了,那是您另一个
儿——宋满盈同志的下乡地点。”
许凤来猛地转看向宋满冬。
宋满冬无辜的看她,“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