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娶妻生子的年纪 ,却还是独身一,说出去都让
笑话。”
尚辰:……
“所以郡主说她喜欢我,我便真是信了,魔怔了,直到那当街被打断了腿,痛
骨髓才幡然醒悟,我们之间天差地别,她与我
好,不过是看我年纪大,猎个罢了。”
尚辰:……
“是我傻,我从乡下来,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这繁华的京城遍地都是诱惑,子三从四德好像都被忘了,那男
馆子就这么光明正大开在最繁华的大街上!”许彦平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我被赶出府之前,还看到进去了一个小倌,说是来找郡主的,那小倌高高瘦瘦,长了副好皮囊,你说他
点啥不好,非要卖笑讨好
?”
尚辰皱起眉,已是不想再听:“许虞候,慎言。”
许彦平此刻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摸着伤腿,冷笑几声:“呵,一个小倌也配趾高气扬?等过几被玩腻了,且等着送去东园做花肥吧!”
他话音刚落,门传来响动,尚辰抬眼望去,只见李靥白着脸从门后转出来,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靥儿?”尚辰赶忙起身,大步走到她跟前,关切道,“怎么了?”
李靥双手颤抖着抓住他衣袖,抬起带着哭腔:“义兄,我闯大祸了!”
三天前子书俊偷偷进了郡主府卧底,说好每未时后墙处以虫鸣为暗号报平安,可今
李靥在后墙蹲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
她害怕小王爷遇到危险,犹豫了半天还是跑到大理寺来,想着认个错,让义兄帮忙想想办法,谁知一来就听到了许彦平说的那番话。
尚辰听她哆哆嗦嗦讲完,后背冒出了冷汗,也来不及再责备什么,只对许彦平厉声问道:“告诉我东园在哪!?”
***
黑夜沉沉,街上行已经散去,热闹的街市也熄灭了灯火,只余昏暗月光。
夜幕下,一辆骡车自郡主府后门驶出,向东行去,隔着很远就能闻到臭烘烘的味道。
司空怀里的白狐在风中嗅了几下,接着便呲起牙,冲骡车方向发出低低的吼声,尚辰见状说了声跟上,带追过去拦住了骡车。
赶车的凶恶煞一甩鞭子:“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敢拦郡主府的马车?”
唐君莫掏出腰牌怼到他面前,金漆写就的大理寺三个大字在月光下格外显眼:“大理寺办案!”
赶车的顿时吓蔫了,连滚带爬从骡车下来:“小的见过大理寺的官爷!”
“你们是哪个郡主府的?车上是什么东西?”
“回官爷的话,我们是云香郡主府的仆役,奉主家的命令,往城外的东园运肥料,车上是培育牡丹的花肥。”
“花肥?”唐君莫钢刀一挑掀了上面盖的稻,一
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是粪便与河泥混在一起发酵的酸臭,除此之外还隐隐带了点血腥。
白狐突然动起来,从司空怀里跳到骡车上,在臭烘烘的花肥里刨了几下,便刨出一只惨白的手来!
赶车的腿一软,扑通跪下磕如捣蒜:“官爷!官爷!小的就是个拉肥料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尚辰见到手,眉宇间戾气横生,抿着唇一言不发走过去,只见那
手骨骼宽大明晰,分明是个男子,正欲细看,忽然东边一道火光亮起,转眼就映红了半边天,隐约听见有
呼喊:“着火啦!东园着火啦!”
火是子书俊放的,他一把大火烧了满园牡丹,于冲天火光中翻墙而出,落地后还没等站稳,上就挨了两脚。
是尚少卿跟司空宫主。
两个都用了十足的力,小王爷捂着
缓了半天,低
:“兄长,师父。”
“你这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要吓死我跟你哥是不是?啊?”司空撸着袖子还想揍他,被唐君莫拦腰抱住,“行了行了,你刚才那一脚就够他肿半个月了,再说小王爷也不是为别的,这不是查案嘛。”
“你给我松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尚辰瞪了自己表弟一会儿,决定以后再算账,吩咐春和快马加鞭速去给潜火兵引路,这火势太大,里面又都是树木,烧下去恐怕要殃及周遭民居。
有引路,潜火兵很快赶到,全城的巨桶都调了来,倾桶而下,终是在天亮前将火扑灭。
火灾伤亡不大,却是烧尽了园中牡丹,半个城都飘着馥郁的牡丹香。
而在那被大水冲成一道道沟的花泥里,泥水混合着
木灰烬,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
曙光初露,阳光穿透薄雾,昔繁花绚烂不见,目之所及皆是
间炼狱。
泥泞的废墟下,到处都是断肢残骸,溃烂的皮,死不瞑目的尸首与泥污血水混在一起被水冲了出来,恶臭翻涌。
血滋养了花盘,根茎扎进了白骨,在不起眼的角落,身穿国子监衣袍的蔡文达脖子弯成诡异的角度,仰面朝着天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