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还是走出来,站到他身边, “这位姑娘是——?”
“弄玉轩香掌柜。”尚辰见她来了便温柔起来, 侧过坦然轻声:“之前不认得。”
他刚打完一场架, 衣服还未来得及整理, 发髻也有些松散,额前垂下几缕碎发挡在如墨眉眼前,像蹴鞠场上恣意随的薄媚郎。
只是那碎发后眸光专注, 满心满眼只望着一。
李靥哦了声, 抬手将他衣襟抚平, 抿着嘴冲他笑。
“好吧, 香掌柜就香掌柜,随您高兴。”香香看着柔蜜意的两个
,将目光定到李靥脸上,“南嘉郡君?”
李靥只觉得这双眼睛看起来很熟悉,好像哪里见过:“你认得我?”
“不认得, 只听说尚寺卿夫伉俪
,能让他心甘
愿扮做家郎的, 必是他的妻子南嘉郡君无疑了。”
香香低,轻轻转着小指上猫眼戒指, “二位突然造访,是为了查案吧?我听小花郎说郡君在打听莲娘子的事。”
李靥点点,算是默认了。
“莲娘子是博戏坊的常客,七前带了个生面孔来,是个男的,个子不高,说话又听不懂,好像是个外族
。”
“外族?”李靥跟尚辰对视一眼,见他点
,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云岭国使臣的画像来,“是这个
吗?”
“对,就是他。”香香扫了眼画像,点,“莲娘子说带他来见见世面,还赢了点银子。”
“之后可还见过?”
“那倒没有了,这再也没来,莲娘子也没再来。”
如此看来张莲跟云岭国使臣并非素不相识,只是一个军士遗孤跟外国使臣有集便有些说不通。
“若是有来寻这二
或是有什么其它
况,可随时向大理寺报告。”尚辰说着拉过李靥的手,“走吗?”
“好。”
两手挽手离开,直到上了马车,李靥才轻声道:“我打听过了,莲娘子叫陈莲,是军士遗孤,每月靠抚恤银以及从步军司做些杂役过活,小花郎说她赌技不错,赢得多输得少,
也开朗
笑,还说她把每月赢来的银子分给了几个独自带孩子的军士遗孀,是个挺仗义的姑娘。”
“还有——”
尚辰正静静听她说着,见状低了凑到她跟前:“还有什么?”
他方才略有薄汗,松竹香气更浓,李靥靠近他脖颈闻了闻,将他一缕发压到耳后:“夫君与那位香掌柜,当真不认识吗?”
“未曾见过。”
“哦。”她轻轻捏他耳垂,喃喃道,“看眼还以为是故……”
寺卿大闻言转过
来,抓了她手放在脸侧,唇角噙了暖暖笑意:“我不认得这个
。”
“嗯……”
“靥儿醋了?”
“才、才没有!”小姑娘被说中心事,脸一下红起来,“我才没有吃醋呢!”
“我不认得这位香掌柜,之前也从未见过。”他亲亲那脸颊,极有耐心地又解释一遍,“春和
都跟着我,还有大理寺几位门阍,靥儿还有哪里担心的,问我问他们都可以。”
夫君如此坦,李靥自然是放了心,只是还有件疑惑之事一时也无法问出
:为何那位叫香香的姑娘看起来似曾相识,自己之前当真没有见过吗?
***
大理寺很快就查到了张莲的户籍册,身高体型足长特征全都对得上,确认是张莲无疑。
两趁着天色未晚,直接去了步军司。
“你们说的这位莲姑娘我倒是听说过,父亲早年战死沙场,母亲又病逝,家中只剩她一,七
前——”沈羽凝想了片刻,“七
前恰好是发抚恤银的
子。”
“都使大说得没错,七
前正是发抚恤银子的
子,莲丫
那份还是我亲手给她的。”步军司下面派活的老军差被叫了来,回忆道,“要说这小丫
好赌是好赌,但也真是个好孩子,每回赢了钱全都接济几个孤儿寡母了,她腿脚不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活计,所以这边有些边边角角的杂活就叫她来。”
“说起来领银子时候我还跟她说了,让她第二天来帮忙整理架阁库,晾晾晒晒啥的,结果也一直没来。”
“你可知张莲平里都有什么
来往吗?”尚辰问道,“可有夷
?”
老军差皱起眉摇:“大
莫要开这种玩笑,莲丫
的爹就是被夷
杀死的,死在十几年前那场咱们与云岭国的边境之战,她恨那些夷
都来不及,怎可能有来往?”
“抱歉,是我唐突了。”尚辰认真道了歉,“她可有什么仇家?”
“一个小丫能有什么仇家?”老军差试探道,“莲丫
是不是……出事了?”
月色渐渐与暮色替,风起,带进些许凉意。
良久,尚辰点点。
沈羽让老军差退下,拿了手下送来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