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本圣贤书,但是诛心之道却是熟稔。
陆钧安没说“那位”是谁。
但是沈钦听明白了。
陆钧安走后,沈钦站在雨中久久未动,直到他手中的花枝忽然被他用力折断了。
***
在快到晖春楼时,徐舒的快马赶了过来,说是皇帝传召闻澈,要他即刻进宫。
闻澈才下了马车,一步还未来得及踏进去,便不得已听从折返。
他一回觉得留在启都没什么好的,这位皇帝爹没给他留什么恩义,每回遇上什么苦差事,倒是第一个想起自己这个儿子。
“我须得去了,你自己可以么?”
闻澈有些犹豫地看向也才下了马车,正低着整理自己皱了的袖
的元蘅。
元蘅抬眸笑了下:“来都来了,怎么说我也得进去看看。又不是稚子,有什么可不可以的?”
闻澈点,只得接过了徐舒递过来的缰绳,朝徐舒
代了句什么,便上马走了。
徐舒听他的吩咐留了下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元蘅已经快步往晖春楼中去了,只朗声道:“将军歇着便是,不必同行。”
听了这句话,徐舒方如蒙大赦。
他身为俞州军副将兼凌王贴身侍卫,在官阶上是高过元蘅的。但是徐舒又隐约明白,自家殿下对这位官不一般的心思。
若让他一直跟着元蘅,他反而不知该如何自处。
“蕙质兰心,好呐!”
徐舒擦了把额间的汗,悠哉地在晖春楼对面的茶馆落座了。
自从出了徐融之事,晖春楼有几是没
能进的。是刑部派了
手来看管,在勘验死因结果出来之前没有丝毫懈怠。也正是今
,查明了毒杀之因,他们又没有在晖春楼搜查到什么毒物,才将
撤了。
晖春楼出了事,被官府的封了不少
子,虽然百姓不知具体
由,但还是避讳了许多。
今本是吃茶听雨的好时候,楼中却空无一
。
因着是雨天,廊庑中又没有点烛,难免更显晦暗。元蘅的手搭在木梯栏上,觉得它因为没有
打理,隐隐间有些泛
了。
当宴饮的地方是临着汝河的,宽阔敞亮,透过薄薄的绸面屏风,能看到被烟雨所笼罩的汝河,除了雨落河中的簌簌声,只余下一派静谧。
元蘅没在此处多作停留,便往徐融当所在的房中去了。
推开房门,里面依旧是当的原样。桌案上的酒杯是翻倒的,但是里面的酒查出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既然已经明了是毒针所为,元蘅的目光便也没有在酒杯上多作停留。
那的窗子是开着的,今
已经被合上了。
元蘅忽然快步走了过去,将窗子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果不其然,这里已经被清扫
净了,半片灰都没有残留。
这里本就是无顾及的角落,平素打扫得再勤快,也不会像如今一般洁净无尘。
有下手,有
善后。
这些便在刑部和锦衣卫的
中。
好不讽刺,来查案的便是做下这桩案子的
。此时她更加笃定自己要找到孟聿的想法。可这
若是不再回启都了呢?从他向皇帝撒下回乡看望母亲的谎时,他还打算再回来么?
元蘅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多宝格,上面放置的玉器晃了两下,她忙伸手去扶,却听见了的呼吸。
还有旁在么……
多宝格旁的木施上,悬着一件暗青色衣袍,几乎将里面都遮了个严实。
元蘅不知道是谁,谨慎起见便悄然握了桌案上的一块砚台。这砚台四四方方,边角处很是尖利,用来防身已经足够了。
元蘅假意推开门走了出去,实则便在门没有动,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架木施。
里面那也谨慎,并未直接出来,而是欲侧身从缝隙中往外看。
元蘅竟从缝隙中瞧见了发钗珠翠。
是子。
“出来。”
元蘅背靠着木门,色淡淡地看向她。
里面之似乎受了惊,犹豫许久,明白自己已经藏不下去了,便走了出来。
看清她的容貌,元蘅怔了一下,紧握着砚台的手还是松了。
“公主?”
是明锦。
明锦的面色已经可以称得上苍白了。若是仔细看,甚至能看出她的指节还因为过度的紧张而轻微地颤抖着。
元蘅见她身上穿得单薄,便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给了她,还关切地问:“公主既然在此,为何要避着下官?”
明锦没想到元蘅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为何在此,而是为何会避着她。
她轻舒了一气,终于似如释重负一般,将元蘅裹在她身上的披风拢紧了,哑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