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皇帝问道：“既是你蓄意构陷，那你又从何而来所谓的元蘅亲笔书信？”
当
陆从渊呈上此
的书信，说是有举子发现同窗好友花重金从元蘅这里得到了春闱考题，并且将元蘅的书信偷了出来附上作证。
此事一出，刑部便遣去贡院捉拿这个花重金买题的士子，却发现他已经畏罪自杀。
“是……是友的旧时邻在朝中任职，不知如何得到了春闱考题，想来是……是拟题的学士透出的，至于是谁，
民就不得而知了……那封信是民对礼部
官心生嫉恨，仿写而来……”
面前这个举子显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是极度恐惧之下临时编出的一番话。只要细细品味一番，便能知晓其有多不可靠。
最后一句话他倒是没说错，此信的确是他所仿。
皇帝不信，任呈上笔墨纸砚，此举子当众仿了一遍，才发觉真是如此。
明锦气愤不过，质问道：“你来时并不是这么说的，为何到了大殿上却临时改
？分明是你说，这一切，都是受了都察院都御史陆从渊的指使！”
一言出，殿中所有都沉默不语了。
陆从渊的面色极难看，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明锦竟会真的将事做绝，袖间的手握紧，手背上青筋隐起。
那举子慌忙反咬：“是公主严刑
问，民，民不得已至此啊……”
“你……”
明锦气不过，正要辩驳，却听得高坐龙椅上的皇帝开了：“你当真不知泄题之是谁？若能说清，朕便饶了你无故构陷礼部官员之罪。”
此不敢抬
，双肩却因抽泣而颤抖。他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才气若游丝地说出一句：“民不知，民知罪，愿一力承担……”
***
满地的枯中沾染着血腥气，旧茅屋两旁的树木生得歪歪斜斜，连枝杈也不齐整。霜雪已化，枝杈之上已然能见青芽。
随手拨开茅，上面是一大滩血迹。
元蘅下意识就要呕，却有递过来一张熏过淡香的帕子，让她得以捂住鼻。
她只露出一双眼睛，转身看过去，是身着月白横枝纹样直裰的闻澈。
“你怎么又跟来了？”
闻澈轻撩起自己鬓侧垂散的发丝，道：“你以为只有你能查到这里么？”
清风吹进这间屋中，将他腰间佩戴的玉佩流苏吹得轻晃起来。元蘅收回目光，道：“来晚一步，看来陆从渊已经将这举子一家灭了。”
闻澈看向那滩血迹，已经
涸成灰褐色，想来已经时久了。只是这个举子这些子东奔西逃也没敢回家看看。原以为自己亲眷还在陆从渊手中，为了保全他们
命，他便在朝云殿上当众改。
闻澈道：“怪我，我该早些想到这里的，或许就能一举扳倒陆从渊。是我这些子
急，疏忽了。”
元蘅因为还捂着鼻，声音闷闷的，“怎么能怪你？这些事原本就与你无关，你就不该掺和进来，平白得罪陆家。”
“你管我？”
闻澈不大高兴，“我愿。”
分明语气很冲，偏又让心软。
闻澈盯着那滩血迹看了会儿，随手推开茅屋中的门窗，并且将自己的香囊递过去，轻叹一声：“你与明锦怎么就做事那么冲动，在朝云殿上指认陆从渊，是怎么一回事？”
元蘅不想接香囊，但是被闻澈强行塞进了她的怀中，清淡的香气将扑鼻的血腥气冲刷掉些，让她觉得好受许多。
“此事说来话长。”
初春时节雾气重，每逢晨起元蘅都要犯咳疾，正好赶上这几春闱之事忧心，她的咳疾就又重了许多。
漱玉便出门替她去药铺取药。
临到回府之前，漱玉瞧见了陆府的下在胭脂铺采买东西，所选都是极昂贵的胭脂水
。陆府三子，只有二公子娶了妻并移居纪央城居住，其余的陆从渊和陆钧安，都是尚未婚娶，府中也没听闻有眷。
原本想着是陆钧安那个混账兴许纳了姬妾，漱玉也不想多和陆府之有纠葛，正准备离去，却听见其中一极小声地道：“公主多水米未进，她只喜欢这盒胭脂，你听我的一定没错……”
皇帝只有两位公主，一个已经远嫁和亲，尚未婚配的还能有谁？
回来后漱玉便将取药时的见闻说给了元蘅听。
几年前，在宫道上偶遇陆从渊时，元蘅便觉得他身上佩戴的香囊很眼熟，缝制手法与明锦所做的极为相似。这几年中也有蛛丝马迹能看出两关系匪浅。
漱玉道：“原还听说明锦公主去祈福了，谁知竟是住进了陆府么？不过宫闱之事实在
不上我们过问。”
元蘅却道：“你不是说她多水米未进了，怎知她就是自愿的？”
在启都这么久，陆从渊是什么样的疯子，没有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