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澈只是自己斟了盏茶，轻拨着浮沫，眼皮都不抬：“不劳皇兄挂心，是我该问皇兄，与王妃新婚燕尔，今
怎么有空来此？”
“这就与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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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底气足了，连场面话都不说了。
闻澈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漫不经心地从自己袖中取出一块锦衣卫调令，重重地扔在了桌案上，重复道：“无么？”
“这里——”
闻澈点着桌案，“还不是皇兄能做主的地方。”
瞧清楚这块金令之后，闻临的笑僵在了脸上。他终于明白过来，今闻澈就是知道他在此，有备而来的。
见堂中僵持无言，方连风忙开了
，替闻临说话：“是越王殿下说王府府兵不够用，要来借调些锦衣卫协助行事。”
闻澈抿了茶，淡淡问：“陛下谕呢？”
方连风哑了声。
哪里有什么陛下谕。曾经皇帝病重之时，越王监国摄政，在众
眼中已经位同储君。如今只是借调些手，自然没有敢回绝。这都是众心照不宣的事，即便没有谕，锦衣卫也会卖给闻临这个面子。
可闻澈却问出这话，让难答。
搁下茶盏，闻澈转动摩挲着自己的扳指，许久才抬眼笑了下：“没有谕啊？那本王就不明白了，镇抚司是做什么的？可直接越过三法司督办刑狱、谨遵陛下调遣的锦衣卫，何时还要兼顾越王府事了？是最近案子太少没得忙了，还是方连风你太清闲了？”
方连风闻声惶恐跪下。
其余几个锦衣卫也慌忙跟着跪倒一片。
被驳了面子，闻临将自己的膝
的衣料攥得死紧，再舒展开，迫使自己扯出笑来：“澈弟何必这般说话，倒伤了你我兄弟
义。”
闻澈的指节一下一下地点在案上，发出轻而脆的敲击声：“手不够，该去找安远侯手下的十二卫帮忙，再如何也不该辛苦皇兄来镇抚司。是皇兄觉得我禁足，锦衣卫便任差遣了，还是皇兄曾对安远侯的外孙
落井下石，担心他不肯出助你呢？”
“你！”
闻临拍案而起，面色铁青地反驳，“不借便不借，何苦含血
？”
“只是顺一说，皇兄又何必动怒？今这忙帮不了，也不该帮，如若不然着实落实，说锦衣卫在凌王手中吃着俸禄不做正事。府兵够不够的又有何打紧？皇兄已然成亲，不就要就藩，也用不着那么多了。”
“就藩？”
闻临气极反笑，“你且问一问朝臣，究竟是谁该就藩！”
闻澈并不理会他的怒意，而是一副无辜相：“那我改抽空便去问一问。只是今不得闲，锦衣卫尚有要事，不能招待皇兄了。慢走，不送！”
知晓今与他说不明白，只会让自己更难堪，闻临一言不发地转身便离去了。
才走，闻澈依旧坐在原处没动，将调令从案上拿在手中把玩，放在灯烛之下看着上面细小
致的纹路，许久后又将视线挪回堂中的几个锦衣卫身上，轻而有力地道：“越王来要你们就忙不迭奉承上去，可知锦衣卫是刀，不是狗。这么喜欢越王府，今便可摘了腰牌，自行离去了。”
堂中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跪在地上的甚至也不敢抬。
“本王还想起桩事来。陛下当初只是要元蘅下狱，并未说要动刑。你们中谁私下泼的冰水，又是受谁的指使……来方长，本王都会慢慢查个清楚。”
闻澈起身往门外走去，挑帘之前又转身看过来：“你们的前指挥使孟聿是逃了，可是月前已经在纪央城被捉回处死了。没有用的狗，自然是落得被弃如敝履的好下场。放着锦衣卫的大好前途不要，却执意往本王的刀尖处闯……你们谁想赴他的后尘，尽管违逆。”
方连风微微颤着：“下官不敢，定谨遵殿下之命！”
“那就好。”
闻澈轻笑，而眼底却冷若冰霜。
他走后，堂中才敢喘气。众一摸后背，已然沁出一层的汗。
第9章 衍州
衍州城
夏时湿热, 雨水多连绵不绝。
本就青黄不接的时节，天涝便是大祸。地里的庄稼被淹死大半，估摸着秋收时不仅征不到军粮, 连种田的农也鲜少有能吃得上饭的。
官府粮仓中倒是积存的有些陈粮，只是为数不多。战事不起也就罢了, 但凡出点什么岔子便是要了是数万百姓的
命。天灾祸最伤民生。
元蘅抵达衍州之时, 是才
晓。
往常这种时候市集方起，甚为热闹。但眼下却积水成片, 街巷中空无一。
过正午, 衍州知州亲自来城门处迎元蘅, 但是从始至终没见着巡抚的大队马。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