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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直恁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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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直恁芬芳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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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南弦虚应着:“学医苦得很呢,到时候再说吧。”

吩咐苏合把送出去,好不容易清净了,上半也过去了。

不过今还算悠闲,下午治了个手足多汗的,直到傍晚也不曾有再登门。

向家有个老规矩,一般酉正三刻之后就不接诊了,但规矩就是用来打的,并且是一再被同一个

临街的大门刚关上,就听见有捶门,力气之大,咚咚地,一下下捶在脑门上。

门房骂骂咧咧,拔下门闩霍地打开门,正想质问,迎面见一个锦衣玉带的闯进来,急声问:“大娘子何在?”

门房有点傻眼,迟迟向后指了指,“在楼中……”

正打算代为通禀,没想到家闯了进去,拦都拦不住。

门房慌起来,大声喊张妈妈,院子里应声也骚动起来。

屋里的南弦听见外面糟糟地,不知出了什么事,回身朝外望了眼,见一个身影踉跄几步到门前,一把扶住了门框。

他脸色发白,腿摇身颤,绝望地翕动着嘴唇说:“我阿翁忽然高热惊厥,叫不醒了,求阿姐救命。”

第章 抓紧眼前

南弦心下一惊,“怎么忽然高热了……”说着忙让拿药箱来,也顾不上其他了,自己背起便往外走。

域追了上来,牵着袖子向前比手,“阿姐乘我的马车吧,免得耽误工夫。”

南弦道好,径直坐进他车里。王侯的车辇,果然装点得美,围子是用青竹凉簟编织起来的,即便不燃香,也有竹篾的清幽萦绕。

虽坐定了,心里却觉得有不妥,孤男寡共乘,那多不方便!

然而再看,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这辆车是专程来接她的,域自己有马。那大宛马乌黑的皮毛,在火光下莹然发亮,他翻身上马的姿势流丽,控住了马缰一回,“路上疾驰,请阿姐担待,救要紧。”

南弦颔首,暗暗抓住了车身,还没来得及吸上一气,马车便风驰电掣般窜了出去。只听见身后的向宅大门前,没能跟上的苏合大喊娘子。南弦回身张望,几个婢并张妈妈都追了出来,可惜被远远甩开了,马车一个急转,便跑出了查下巷。

颠得七荤八素,南弦觉得自己像笸箩里的元宵,简直有四面够不着边的迷茫感。好在查下巷离清溪不算太远,跑得急一点,一炷香时候就到了。

勒缰,马鸣声划长夜,南弦的魂魄刚追上躯壳,还没完全归位呢,车帘就被打了起来。

域向她伸出手,“阿姐,快。”

南弦来不及细想,探过去借了一把力。也就是短促的一接触,诧然发现那看似文弱的少年郎,竟有与成年男子不相上下的力量。他的手掌燥温暖,但掌心隐约有茧子,平时应当有握剑的习惯。

看来他的养父,从来没有等闲教养他,更没有期盼他去做一个淹没在海里的平庸之辈啊。

南弦的脑子里飞快勾勒出他隐于乡野,又不甘于命运摆布的倔强廓。但也只是一霎,那只手很快便收了回去,匆匆迈进府门,张皇招呼道:“阿姐快请吧。”

南弦背起药箱跟上去,她很有眼力劲儿,忙伸手接了过来。

还是原来那栋楼,楼内灯火通明,廊道上往。见南弦终于到了,婢庆幸的大喊起来:“向娘子来了!向娘子来了!”

有急症要治,就讲不了四平八稳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进屋,一眼便看见卧在床上的唐隋,因高热呼吸急促,志也受到影响,喃喃说:“二郎……二郎……我不复……”声音渐渐低下去,忽然又惊叫起来,“会君,你快跑,快跑啊!”

谵语连连,都是心底隐藏的恐惧。

南弦不必去分析他说的是什么,火速取出三菱针,牵过他的手,在十二井上点刺放血。再治惊厥,让将他扶坐起来,取中、合谷、大椎等祛风止痉。

提心吊胆地等,等了约莫有一盏茶工夫,才见他微微抬了抬。南弦忙吩咐边上侍立的,煎羚角钩藤汤来,待汤药喂下去,又等了半炷香,谢天谢地,终于清醒过来了。

气,她背上衣衫都汗湿了,汗水顺着鬓角淌下来,她偏在肩上蹭了蹭,走下脚踏说好了,“高热会慢慢退的,暂且宽心。”

域颔首,治病的事他帮不上忙,但心里的煎熬几乎要将

南弦看见他赤红着眼,上前两步轻声问:“阿翁,你好些了吗?”

唐隋在他恢复身份后,再也不接受这个称呼了,若是换作平时定要及时纠正,但如今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点点,让他放心。

关于这次高热惊厥,依南弦的诊断,还是身上痼疾引起的。这种病症会牵连体内脏器,久年慢慢侵蚀,若是不能扼制,今后这样的急症会越来越频繁,次数多了,必会累及命。

方子得重调,去了上次的石膏、知母,换成丹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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