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会君和孩子。”
二郎松了气,颔首道:“你们即刻成婚吧,成完婚就走。会君在我身边多年,家里早就没
了,要让这孩子有立足之地,须得名正言顺。”
他说这些的时候,心在滴血,唐隋则从以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郎,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
简单的婚仪过后,他带着会君赶往吴郡,刚到阳羡地界就听说了二郎自尽的消息,当时便僵住了。
会君跪在城北望,痛哭失声,那年是崇嘉八年,二郎九月里才刚满二十。
一直二郎、二郎地称呼,其实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藏月。
唐隋终于断断续续地,把往事说完了,也不知哪里忽来的力气。
南弦听得惆怅,也敬佩他的为,温声劝说:“唐公歇一歇,养养
吧。”
唐隋慢慢吸了气,靠着引枕说:“我怕时间久了,会想不起那些过往,若说忠义,我本该跟着二郎一起死的,可我却苟活了下来。”
南弦说不,“要死很容易,要活却是千难万险。唐公如今觉得,小郎君承袭了冯翊王爵位,就万无一失了吗?唐公不想睁着眼,卫顾着他,看他高枕无忧,平安到老吗?”
唐隋脸上分明有怅惘之色,“我也想看他铸稳基石,前途坦。”
“那就再坚持一下。”南弦道,“唐公信得过我阿翁,我虽不及阿翁医术,但也想试一试。咱们一样样治,一点点调理,请唐公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看疗效,若是好一些了,就不要放弃。”
唐隋张嘴想说什么,但见她眼坚定,一心求死的念也逐渐动摇了。
“那就依小娘子所言吧。”他说着,又笑了笑,“你那些劝的话,也与你阿翁一脉相承。”
南弦接过婢手上的汤药送过去,和声道,“小郎君承唐公教导,身上也有唐公心血。所以唐公不看着自己,就看着小郎君吧,他年少,还需唐公扶植。有唐公在,他尚有寄托,若唐公不在,天地茫茫,就真的只剩他一个
了。”
第3章 不可多得的才。
从屋里走出来,有夜风缓缓流过,南弦吸了
气,看看天色,该回家了。
域一直候在外面,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追问:“阿姐,我阿翁与你说什么了?”
那些话,也许只是病一时的气话,南弦说没什么,“病后难免会追忆往昔,唐公与我说起以前的事,很是令
感伤啊。小郎君幼时,他护着你,如今他病了,病中比寻常时候更易伤怀,小郎君得空便好好陪陪他吧,多开解开解他。
说医病先医心,若是心境开阔了,身上的病症也就慢慢减轻了。”
域说是,“阿翁将我视如己出,尽心尽力栽培我,有他才有我的今。阿姐放心,我自会好好孝敬他,让他余生不再担惊受怕。”
南弦点了点,仰
看月,“快子时了,我得回家了。”
域万万分的抱歉,自责道:“我养成了个坏习惯,遇上什么难事,一个便想到阿姐,连累阿姐为我奔忙,这么晚还不曾归家。”
南弦心想,酉正三刻不接诊的老规矩,往后怕是守不成了。也罢,世上哪有大夫看时辰为治病的,不都是急事上门,有求必应吗。
因为先前的谈话,自己与这又亲近了几分,
嘛,相处的次数多了,必会卖些
面,就像对待太常丞娘子她们一样。何况因上一辈就有很
的
,到了她这里,也不能等闲视之,南弦颇为体谅地说:“我明白小郎君的意思,还是因为信得过我,才会一有变故就想到我。我呢,
子为
治病,其实多有限制,看得最多的是闺阁中的
疼脑热,没有治过大病。这回遇上唐公这样的病例,也给了我磨砺的机会,我非但不觉得麻烦,反倒要感谢你呢。”
域听了,似乎有些惊讶,微微张着,那模样有几分呆怔与天真。
南弦一笑,抬了抬下颌,“安排个送我回去吧。”
这种事,不用假他之手,域道:“阿姐是我接来的,理应由我送回去。”
他率先下了台阶,回身叮嘱:“阿姐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