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被放在桌上的声音。
随后是青年穿衣服的声音。
青年的声音很淡：“转过来吧。”
姜婳原本想说很多话，这一番乌龙下来，什么话都给忘记了。她轻声道：“我敲了门，但是你没回。我以为你生病昏倒了，不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直垂着
，直到一杯茶被递到她身前。
“没事。”
青年倒也没说什么没事。
他望着对面小心饮茶的少
，轻声道：“会烫，等一会再喝。”
是什么都没事。
在少未看见的角落，一身雪衣染了淡淡的血。
青年燃起了屋中的香。
姜婳的注意力很快被香炉吸引，她想起从前橘糖同她所言的事
，说府中那些香都是谢欲晚所调制的。
她转过身，望向对面的青年：“谢欲晚，我刚刚重生的时候，你是不是暗中来过我在姜府的小院。”
青年没有否认。
姜婳弯了眸：“我们的丞相大
也会暗中造访子的闺房呀。”
谢欲晚望向对面笑意盈盈的少。
“只有你的。”
十分苍白的辩解。
姜婳轻声笑了起来，晃动自己的腿：“为什么会来？”
她望向他，歪了。
青年声音很淡：“怕你不习惯。”
如若是旁，听见这一句应该会疑惑，但是姜婳却明白了。重生之后，她总是能够在房间闻到一
熟悉的味道。
如今想来，是安香的味道。
从前在丞相府，她每
都需要靠着安香才能
睡。
所以重生之后，在相遇的那一瞬，他便认出了她。
他是怕她没有安香，晚上会睡不习惯，才会坐下君子不该做的事——潜她的小院，为她燃上那香。
偶尔她会觉得，她在他的原则之外。
她想起橘糖同她说的那些事，轻声道：“所以上一世，房中燃的那些香，也都是你调制的吗？”
她像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在意识到
之后，无限地从细枝末节中看见的痕迹。她其实已经不太需要答案了，因为不会有别的答案。
但是她还是有些想听。
那些沉默的独属于谢欲晚的意。
许久之后，她听见了一声‘是’。
第九十三章
青年的声音很淡。
“那个香的味道好熟悉。”姜婳轻声道。
从上一世开始, 她便觉得房中燃的香很让熟悉，但直到这一世，她才明白是因何而熟悉。
她没有自己说出来, 而是望向谢欲晚。
青年也看着她, 轻声道：“只是普通的香。”
姜婳抬起眸, 望向了青年房间的香炉，上面很
净，没有平燃香的痕迹，此时正冒着淡淡的烟。
“只是普通的香吗？”她轻声呢喃了一句, 随后同谢欲晚对视：“又在骗。”
青年眸怔了一瞬，于他而言, 的确只是普通的香。
“姨娘调的安香同从前房中燃的很是相似, 但是又不一样。上一世我们的丞相大是何时去的江南？”
姜婳抬起眸，轻声笑道。
“没有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