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身上的衣裳料子不对，或者是身上味道不对，总之，非得她心
好时，姜月娘才能和儿子亲近。
孩子认生的那段时间，姜月娘压根儿碰不着孩子。后来孩子大了点，已经不愿意亲近母亲，只愿意认娘了。
高玲珑想着这些，缓步去了隔壁院子。张娘此刻用帕子蒙着
，正被两个婆子往外拖，看见她来，哭哭啼啼道：“夫
，小公子离不开
婢，婢要是走了，小公子他夜里都不睡觉啊……”
张娘今年才二十，当初生了第一个孩子就被接了进来。其实，像柳府这样的家，不应该挑这种才生一胎的娘。毕竟不管做什么都讲究经验嘛，娘没带过孩子，又如何能带好主家的孩子？
孩子刚生下来时很
哭闹，还生了几场病，柳壁一连换了几位娘，也就是这位张娘来了之后，孩子才恢复如常。
犹记得当初张娘来的时候是一身布衣，浑身不管是肌肤还是打扮都粗糙得很，汤氏更是当着姜月娘的面不止一次嘲笑过孩子山猪吃不得细糠，只认这种乡下
养活。
这话真的很难听，姜月娘鼓起勇气跟柳壁提过一次，可柳壁压根没去找继母对质。
此时张娘不愿意走，不停的挣扎，她的衣领被婆子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不管当初来的时候有多粗糙，这几年好
好菜养着，不晒太阳，甚至身边还有丫鬟伺候，她的
子比姜月娘要好多了。所以，几年下来已经养得细皮
，算得上小家碧玉一枚。
正在拉扯间，柳壁大踏步进来。
二十多岁的他着一身青色长衫，犹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高玲珑瞅了他一眼，就听到张娘如见救星一般大喊道：“公子，你救救我啊！我应该是不小心吃了花生，定是有害婢，有想要害小公子啊！”
孩子已经五岁，却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府里的就唤小公子。那柳壁弟弟的儿子，早在洗三后就已经取名继宗。
还是柳壁的亲爹取的，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真的挺有道理的。
“去请个大夫来。”
柳壁的话一出，两个婆子不再狠命拉扯张娘。而高玲珑已经朝着屋檐下走去，那里，几岁大的男娃被吓得小脸煞白。
也是，那些来赶张娘走，哪里会顾及孩子？
而张娘不愿意走，当然要挣扎一番，也顾不上孩子会不会怕。
姜月娘上次来已经是五天前，孩子看到她，往后退了一步。高玲珑假作不知，掏出一块点心：“你饿不饿？”
孩子眼渴望，高玲珑不由分说上前一步将点心塞到他的手里，又将抱了起来。
张娘在等大夫，心知自己等来了救星，多半是不会被赶出去了。看到这般形，当即呵斥道：“别什么
七八糟的东西都给小公子，吃坏了肚子你负不起责！”
柳壁脸色沉沉，看着园子里的假山，心似乎不太好。好像没听见张娘的话似的。
孩子面露恐惧，立刻将手里的点心丢了，并且不停挣扎着要下地。
高玲珑眯了眯眼，抱起孩子就走。
院子里所有都愣住，张娘惊声尖叫：“你要抱小公子去哪儿？”
柳壁一脸不赞同：“你没带过孩子，别伤着他。还是放下来……”
高玲珑也不回：“带孩子这事也不是谁生来就会的。不会可以学，我是他的亲娘，拼了命才生下了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谁害他我都不会害他，我也绝没有任何私心。”
张娘质问：“你这话是何意？这些年我对小公子掏心掏肺，也没有私心。”
柳壁更是上前来抱高玲珑怀着孩子：“让娘带。”
高玲珑抬手一让：“柳壁，我是出身不高，可张娘也没好到哪儿去。你凭什么认为我带不好孩子？”
柳壁脸色不好，呵斥：“月娘！”
“昨天夜里在捡豆子时，我晕过去了。”高玲珑背对着他：“当时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没了，孩子很快就被给害死了。一觉醒来，我想了许多，如果我真的死了，梦中一切多半会成真。都说为母则刚，之前我
子软弱，你欺我，长辈欺负我，连下都可以随便踩我。我为了不丢姜家的，为了不给你丢脸，都忍了下来。但以后我不会了。今儿这孩子我抱走了，他也不再需要什么娘。五岁的孩子，养得再娇也不用喝了。这个，你要是舍不得，就收
房中，如果舍得，赶走吧。”
柳壁讶然。
张娘听到她要赶自己走，大声道：“我为小公子可以付出自己的命，这些年熬夜熬，总算将小公子养到这么大，费了多少心血你知道么？凭什么……”
高玲珑转身：“就凭你是拿了工钱的。你照顾孩子又不是白
，看得好那是你的本分！如果看不好，我还拿你是问！”
其实，这有悄悄虐待孩子，也是柳壁事务繁忙，才没有发现。他认为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