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紧紧靠在儿媳身上。
“我们一开始就该答应的……一年二十两,也不少了, 以前想都不敢想。”
高玲珑有些无语, 关氏前半辈子都在镇上度过, 也难怪她会这样乐观。
马车走了许久都还没有停下, 关氏觉得不太对劲, 听着缝隙许久,才发现马车已经不在繁华的地段, 而是越走越荒凉。她惊慌地拍着儿媳的手臂:“大穗,他这是要送我们去哪里?”
灭嘛,应该是去上辈子婆媳俩丢命的地方!
高玲珑闭着眼睛:“娘,你就歇一歇吧。不管去哪儿,咱们都决定不了,养足了,一会儿才好应对。”
关氏:“……”
这话挺有道理。
可不知道自己即将会面对什么,哪里睡得着?
最近这些子,婆媳俩相依为命。她心里儿媳
就跟顶梁柱一样。
儿媳都说了这话,又靠墙歇着。关氏便不敢再多问,努力闭紧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可马车颠簸,路还越走越差,整个都被颠清醒了,没
说话,脑子里便开始胡思
想。忽然,关氏睁开眼:“大穗,我们的银票……”
子的工钱和何管事已经结了,赏银更不用提,一直都是自己收着的。高玲珑嫌弃银子太重,只要有五十两就拿去银庄换成银票……虽然两国之间闹得不可开
,边境几乎每年都要打仗。但离
国还早,而她选的是全国都有分号的大银楼,银子存在里面,不怕取不出来。
“藏好了的。”高玲珑拿到银子就一分了一半。当下藏钱的地方多半都是在身上缝个夹层,婆媳俩进城穿的是
鞋,赚到银子就先去买鞋。然后发现鞋子也是有夹层的,做得挺隐秘,二
都有不止一双。
关氏又观察了缝隙半晌,然后颤着手掏出银票,哆哆嗦嗦藏进了鞋里。
这一走就是一个时辰,马车停下来时,天都黑了。婆媳俩到了地方后,胖管事拿着两块布上前把她们的眼睛蒙住。
“下辈子,记得不该看的别看。”
语罢,又有陌生的气息过来带着婆媳二离开。
高玲珑支着耳朵,听到胖管事在远处低声谄媚地说着什么。
脚下不平,婆媳俩走得磕磕绊绊,周围又是石又是树木的,停下来后眼睛上的布被拿开时,映
眼帘的是一堆火,火堆旁边围坐着几十个
,多半都是男
,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些衣着清凉的年轻
子,高玲珑打眼一瞧,发现还有一些是十来岁的半大孩子。
娃有几个,甚至还有俩眉清目秀的男娃。
“哟,又来俩的,灰
土脸的,到底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先拉下去洗刷
净。”为首的男
是个独眼,满脸的络腮胡,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不少伤疤。肌
盘曲
结,像一块块分割开的石
。
话音刚落,高玲珑就被粗鲁地扯了一把。
关氏早已吓得直哭。
两被带到了火腿旁边的木房子后面,那里有一
井,男
将她们狠狠一丢:“自己洗
净。”
抓关氏的那个男,离开时在她胸前粗鲁地捏了一把。力道之大,关氏当场就惨叫出声。
男就站在不远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关氏鼻涕泪水糊了一脸:“大穗,这……这是哪里呀?”她满腔后悔,忍不住碎碎念,“早知道我们就不去林府……”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高玲珑左右环顾,发现这里是一排排的小木屋,大概是为了防虫防,木屋底下足够半米的空隙,各间房门都紧闭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各种痛苦的声音,还有男
欢的声音,而角落中的屋子,此刻
正在剁东西。
一阵风吹来,有浓郁的血腥味钻鼻端。
上辈子罗大穗丢命的地方就是此处,不过那时候婆媳俩身受重伤,昏迷之下被抬来的。也没
要她们洗涮……毕竟只剩下一
气了,不可能伺候男
。
饶有兴致等待着二脱衣洗漱的男
很不耐烦:“快点,别发呆,要是老子动手,你们怕是消受不起。”
说着,他揉了下腹一把,动作猥琐。
关氏惊呆了,她以为这种事只会在逃荒路上发生,进城之后问是谁都得受律法管束。
男察觉到她的视线,嘿嘿一笑:“反正你年纪大了,老大怎么也不会看上你,要不,我们去那边的房中乐一乐?”
关氏闭上眼,浑身都在发抖,恐惧得睫毛都在发颤,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可以伺候你,但你得放过我儿。”
“好啊!”男连个磕
都没打。
高玲珑:“……”
她心复杂,也难怪罗大穗的愿望之一是让关氏寿终正寝了。
关氏此子弱,还容易心软。但对罗大穗这个儿媳,却愿意豁出命去。哪怕保全儿媳的法子笨拙,并没有什么用,这份心意是真的纯粹。
高玲珑出声:“我们还是早上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