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漓出来,他上前恭敬抱拳道:“姑娘,花灯会附近已设了许多我们的,属下又选了几名武功高强打的私卫暗中随行,姑娘可放心前往观花灯。若中途遇到危险,藏在暗处的私卫会立刻出现。”
江漓点:“多谢元叔。”
元山受宠若惊,老脸一红,连连说了几句“不敢当”,内心却是欢喜得很,常年拉平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此时夕阳落下,夜幕四合,去花灯节已经有些晚了,江漓想到一会儿的正事,不敢再耽搁转身就要离开。
可甫一转身,一淡淡的松木香气萦绕鼻尖,她差点撞上了迎面
内的
。
一只大掌虚虚托住了江漓的后背,将慌忙后退的她稳住了身形后,随后便收了回去。
旋即有沉稳的嗓音在她顶落下:“姑娘小心。”
江漓惊魂未定,一张灿若桃李的脸带上了点苍白,抬眸往前看去——
只见面前的男通身的玄色锦衣,身量很高,矜贵清冷,气度不凡。只是冷凝的眉宇间略带有病态,看着像是来长安药铺诊治的。
因男衣着举止实在太过出挑,江漓不免多看了此
几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对方很是眼熟。
似乎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这么一愣的功夫,玄衣男已将视线落到了她清澈水润的杏眸。
两相对视,陆凌霄寒潭般的一双凤眸不见底,默默注视着眼前一袭白裙的小姑娘,眸中一顿,沉声道:“姑娘也是来药铺诊治的?”
江漓自然不是,可眼前的男子她并不认识,自己万万不会将自己的底细告诉陌生,便垂了视线,疏离道:“并非如此。方才,多谢公子。”
说罢,她礼节地朝对方一福身,匆匆离去。
陆凌霄看着小姑娘垂时露出的白皙的天鹅颈一闪而过,直至那抹纤柔脱俗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方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
元山见是前几被大姑娘救下的病
,上前客气道:“公子上回的药可吃完了?李大夫正在后院等着您,请随我来。”
陆凌霄微一颔首,道了声“有劳”,便跟着进了院子。
李大夫已经在脉桌前等着,闭眸给陆凌霄号了许久的脉,方睁眼开道:“公子近
可是多虑多思?公子的外伤虽有好转,但内伤尚未好全,如果思虑过多恐怕会伤了根本啊。”
陆凌霄沉默一息,道:“身有重担,不可不思虑,李大夫可有良药可治?”
李大夫看陆凌霄的确身不由己的模样,叹了气,只好道:“公子这般
况,若真心想治好身上的内伤,需在疗善院中住上十
,老夫每
调整汤药,才能彻底治好。否则,恐怕会落下病根啊。”
其实几前这位公子重伤来药铺时,李大夫就说过这个提议,但对方似乎有了不得的要事在身,只求了药,当夜便离开了药铺。
这回这位公子只剩内伤未愈,身体已经比上次好了许多,恐怕更加不会答应。
李大夫心怀慈悲,但生温和,遇到这样不顾惜身体的病
,也只能摇
叹息。
没想到,陆凌霄闻言,只是略一思索,竟然爽快地点应下了此事:“如此,便有劳李大夫在我身上
费十
,一应诊金我会加倍酬谢。”
李大夫一愣,万万没料到这位固执的病竟一改态度答应留下了。他连声说了几声“好”字,露出了笑容,忙招呼着元山去打扫疗善院安顿病患去了。
——
另一边,江漓带着灵心在马车上坐定,长安药铺并未设在闹市,必经之路的步西街烟稀少,四周静谧一片。
等到马车行过一段距离,灵心问:“姑娘,刚才您为何跟秋林说那话呀?”
跟随江漓多年,她不觉得主子是个浅言
的
。
且,秋林这丫老实又胆小,不像是个能成事的。相比较姑娘刚才语重心长提点秋林的话,灵心更好姑娘为何要在江府救下秋林。
江漓看了她的疑惑,白皙纤细的手指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
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只亮着零星的几盏灯。
她悠悠道:“你看这一片浓重的夜色里,尚且有几盏灯照亮,虽然不够多也不够亮,但足以让黑夜中独行的得到几分慰藉。”
“救下秋林,一是因为她在处处受困的境地里,竟还能心有正义,肯挺身而出为我作证的真。二是因为,看到她,我便想起了从前的自己,那样懦弱,那样自甘受辱却不懂反抗。”
“也许是曾经淋过雨,便也想为撑伞罢。秋林
子憨厚,老实善良,但也能够鼓起勇气奋力为她
一争,足可见她也是个有胆气的
子,如果加以指引,一定可以脱去怯懦,自强自立。”
灵心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听姑娘这么一说,
婢倒真觉得秋林那丫
孺子……孺子不教了。”
江漓笑出了声,长指点着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