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暗中,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就在床边静静伫立。
看见苏循醒来,脸惊喜极了,笑容灿烂盛放。
苏循开始颤抖,他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因为只有在梦中,才可能看见一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
但很可惜,不管怎么样叫嚣着“快醒过来”,眼前的自己都依然存在,甚至越来越近,直勾勾凑到他面前,鼻尖紧贴住鼻尖。
恐慌席卷胸腔,苏循整个开始颤抖,他瞳孔放大,急促地呼吸着,肺泡都因此生疼,最后却只能勉强问出一句:“你……”
“你是谁?”
——“卡!”
燃灰立刻退开。
夏淳白脱离出绪,懊恼地坐起身,捂住额
:“对不起彭导,我今天状态不对。”
看在他是影帝,认错态度又端正的份儿上,彭导勉强按耐住子,只是拉着夏淳白走到一边,继续给他
讲戏:
“你现在是恐惧的,这点没错。但是恐惧的同时,你会怀疑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真实,你现在的绪太过单一……”
夏淳白面上认真地听,时不时点点,却总是克制不住把目光投到另一侧的修长身影上。
又因为夏淳白的原因ng一次,燃灰也不恼,退到片场旁边休息。
小吴已经为他拿来矿泉水,嘴里好地小声嘀咕:“夏老师今天怎么回事,这已经是他ng的第十次了,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
喝了两水,燃灰若有所思地看着夏淳白,唇边露出个戏谑的笑,懒洋洋道:“谁知道怎么回事。”
想到某种可能,小吴震惊地压低声音:“老板……夏老师该不会是被你压戏了吧?”
那倒不至于。
燃灰摇摇,心道原书受还是太年轻,虽然已经是影帝了,仍然沉不住气,得多挨几次社会的毒打才行。
自打那天,他们在化妆室里半开诚布公地谈过一回后,两个之间气氛就古怪微妙起来。
只是他俩都是有演技的,所以其他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夏淳白已经三十岁,依然赤诚又天真,会相信那种资本家画的大饼和心灵
汤,坚信
生需要奋斗,
拼才会赢。
季燃灰如此理直气壮做被包养的替身,他无法理解,释放善意却被损了几句后,就更无法理解了,认为两明显不是一路
,不宜
。
偏偏季燃灰仿佛有种独特的魅力,明明是和自己五分像的脸,却更加随潇洒,谈吐风趣,仿佛比其他
多了见过大风大
的
生阅历,让夏淳白每次都被不由自主吸引过去。
两种绪反复拉扯,导致年轻影帝每次看见燃灰,都表现得很别扭。
之前大家各拍各的还好,现在一开始拍对手戏,这私绪的坏处就凸显出来了。
休息一会儿,彭导终于给夏淳白讲完戏,燃灰也起身,准备拍下一条。
夏淳白凝静气,强迫自己把所有绪抛开,只把季燃灰当成苏寻,这条总算是勉强过了。
一条戏拍得大家都很疲惫,眼看已经差不多两点,彭导大发慈悲道:“行了,大家先吃饭吧。”
吃饭!
燃灰二话不说,立刻以矫健的身姿越过众,
也不回奔向场务。
夏淳白了戏,缓了好久才从病床上坐起来,看着青年充满激
的背影,心
复杂。
季燃灰演技极好,却从不会戏,每次都能极快地抽离,这本事是真的老天爷赏饭吃。
抢到了带腿的盒饭,燃灰心
愉快地坐到桌边拆筷子,小吴则熟门熟路递来手机。
拨出视频通话,没几秒就被接起来,燃灰飞快往嘴里扒了饭,含糊道:“叶先生!”
叶如澜坐在屏幕的另一侧,语气带着淡淡的温柔:“怎么这个点才吃饭。”
“今天拍戏时间有点长。”一句话带过,燃灰抬起眼来看叶如澜,却瞬间瞪大眼,“叶先生你……?”
叶如澜喉结略微滚了滚,不放过季燃灰任何一个眼:“我怎么了。”
不怪燃灰惊讶,叶如澜今天竟然天荒把唐装换下来,穿了一身剪裁流畅的西装。
原本古板禁欲的气质顿时变了,仍然禁欲,却是另一种极具美感和力量感的禁欲。他上身肌本来就锻炼得极流畅,现在更是被凸显得淋漓尽致,宽肩窄腰的衣服架子,胸肌几乎要把西装撑
。
……让很想扒开他的衣服,放胸肌跳出来呼吸自由空气。
燃灰真心实意表扬:“叶先生,你这么穿很帅。”
叶如澜肩背缓缓放松下来,眼也温和了:“是吗。”
燃灰给予肯定,他好道:“叶先生怎么突然换了穿衣风格?”
叶如澜直白道:“王佑说我之前的穿衣风格不讨年轻喜欢。”
当然,秘书的话还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