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贫道都乐意向它磕。”
“然而您也看到了,如今的齐国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
“所以,你们就拿做实验?”
林之南皱眉。
“郡主,留在此处的,全部都是自愿服下药物,自愿化身修罗恶鬼的。”
言明道长看向她的眼,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再如此下去,不出一年,北齐就将步上南楚的后尘,”
言明道长道,“如今的齐王早就已经成了一具坐在王座上的傀儡,朝中所有事全都被妖妃掌控,她先是以蛊术控制了齐王,然后复刻当年南楚王室的手段,将所有违逆她质疑她的朝中大臣或是赶尽杀绝,或是下蛊
纵,整个朝廷都成了她的一言堂。”
“过去曾有不少潜
王宫试图刺杀,全都失败于那些诡异的巫蛊邪术,也难怪
.政如当年的南楚王室,竟能一直延续几百年不倒。”
“然后你们走投无路,就决定仿照当年的南楚,暗中制造出能不受蛊虫影响的毒,去皇宫刺杀目标?”
林之南点,“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刺杀成功以后呢?”
她追问,“护送太子回京,将他送上皇位?”
“自然。”
陈正阳理所当然说道,“而且郡主也安然归来,您和太子殿下本就有婚约,等太子登基,你俩完婚,届时郡主必然能母仪天下,谁敢不服气!”
林之南忍不住笑了一声。
陈正阳疑惑看她。
“那你们就没想过,”
林之南轻轻吐出一气,然后收敛了孩子气的表
,“我万一不想当皇后,阿楚也不想回皇城呢?”
陈正阳浓粗的眉毛皱起:“胡闹!这是事关天下百姓,怎可以孩子心任
妄为?”
“殿下难道要因一己之私,而弃自己的子民于不顾吗?”
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严厉的指责和质问,“当年的纪太傅和皇后娘娘绝非是如此不顾大义之。”
“所以说,你们就完全没考虑过要征求他的意见是吧?”
林之南抬起下,完全不虚地对上了他久经沙场磨砺而显得格外威严锐利的目光。
“郡主,您怎么也可以如此——”
“南儿。”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林之南的手腕,萧楚出声打断了林之南正欲拍案而起的动作。
他静静望过来,与她对视:“和我出去走走吧。”
林之南抿了下嘴,点跟上他,期间完全没有要回
看一眼帐篷里其他
的意思。
出了帐篷,外阳光洒落下来,又是一片光明灿烂,当然,如果能忽略掉那些此起彼伏的惨烈叫声,和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
腐烂味道的话,那就更好了。
看到他们出来,躲在远处山崖边,正逗着小金蝉玩的元宵和阿耶都望了过来,元宵蹦起来就要往这儿跑,萧楚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来。
林之南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在那一顶顶帐篷上逡巡而过,身旁少年已经抬脚往前走了。
她安静地跟着一块儿走了几步,然后就听得萧楚低低的声音传来。
“母后从小就告诉我,我生来就是齐国太子,是储君,肩负着齐国所有百姓的命运,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用功,勤勉学习,将来一定要当一个明君,这样才能不负万民供奉,不负边关将士们十年如一的坚守,不负曾经为我做出诸多牺牲的
们。”
“从前我虽然能听懂这些话,也一直以此勉励自己,但是却也从未有过太过切的感触,自我出生之
起,除了身体羸弱之外,我要什么有什么,身份地位,百姓拥戴,就连我无法自主的婚姻,也因为婚约对象是南儿你而几乎是圆满的,我从来不需要考虑除了努力用功之外的任何事
。”
说到这里,他低笑了两声,转过来看向林之南:“因而,我对自己说,若是这样将来我还不能成为一个明君,那萧楚此
当真是不配活在这世上了。”
林之南看他故作轻松的笑容,却有些笑不出来。
“就这样,直到三年前我离开了上京城,流在外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也不会,就连依靠自己活下去都做不到。”
“饿着肚子走在街,我不知道能去哪里得到食物,被
驱赶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歇脚多坐会儿,站在
群往来处,我找不到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迈,也不知道自己还存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我被
辱骂,被
踢打,被
嘲笑,被
羞辱,却连反抗的念
也没有。”
“我只是不断在思考,如果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会不会才是最好的?”
萧楚弯了弯眼睛,“萧楚的存在与否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这个世上也根本没需要我,于是我自
自弃地流
在街
,直到有一天被金侍卫寻到,送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