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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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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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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把骨,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重一点她就会碎掉。

“今天皇叔册封我当太子了。”

他一边擦,即使知道沈葭听不见,也絮絮述说着:“那些礼节很枯燥,我总是走,连皇叔喊我平身都没听见,想着你要是在这里就好了。皇叔告诉我,有些事他不能做,我却可以做,还对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姓陈的赐死,给你出气,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不纳妃,我只要你一个,马上就到你的生辰了,你快点好起来,我骑马带你去郊外放灯……”

他说到这里,垂着,喉腔发出一声呜咽,滚烫的热泪一滴滴往下落,滴在沈葭枯瘦如柴的胳膊上。

沈葭的眼睫扇了扇,轻轻道:“怀钰,我要走了,你好好的……”

怀钰难以置信地抬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是沈葭生病以来第一次开说话,说的却是这种令他肝胆俱碎的话。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姐姐要来带我走了……”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再度陷昏睡。

怀钰呆了呆,心像被挖空了,伏在她身上大哭起来,他的哭声太过哀痛,就像失去了伴侣的野兽在嘶吼,吓得外间伺候的丫们一窝蜂涌进来,看了这一幕,都不敢出声。

“不准死,你若死了,我也随你一起死!”

他在她耳边咬牙发誓,目光透露出一癫狂。

-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夜的酒馆阒寂无,陈适一地喝着辛辣酒,吟诵着谁也听不懂的诗词,又哭又笑,看着让害怕。

酒馆伙计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小声道:“陈公子,小店已经打烊了……”

陈适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鼾声如雷,像是已经睡着了。

伙计没办法,只得伸手推了他一下,却是纹丝不动,他正要再使点力时,陈适突然抬起,大声吟道:“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完拿起酒坛,咕咚灌下一大,因为喝得太急,不慎呛着气管咳嗽起来,大半酒了出去,打湿了胸前衣襟。

伙计被他这模样吓得一跌坐在地。

陈适一抹下上的酒,看着他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伙计结结道:“我……我们已经打烊了……”

“哦,那我该走了。”

陈适拎着酒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伙计赶紧拉住他的袖子:“陈公子,您的酒钱还没付啊。”

“怕什么,我还会赖你的账么?”

他从怀里摸了摸,摸出几个铜板,扔在酒碗里,叮叮当当作响。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拿去!不用找了!”

可这也不够啊,伙计数完铜板,苦着脸想。

不过掌柜的说过,陈公子是他们酒馆的常客,还是个官家,不好得罪,将差的酒钱记在账上,下回再找他讨就是了。

伙计将铜板收了,拿下肩上的白抹布,利落地打扫起桌子来。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陈适醉醺醺地走出大堂,到门槛处时,正好与进来打酒的客撞上,那大汉见他一句道歉也不说,气得一把拧住他肩

“你瞎了?撞到老子就想走?”

陈适回过来,悠悠地打个酒嗝,醉眼迷离地笑道:“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大汉被酒气熏了个正着,当即大怒:“什么东西!”

他抡起醋钵儿大的拳,一拳揍中陈适眼眶,陈适只觉眼前漫天星斗,霎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一跤跌倒在门槛上,酒坛摔得稀碎,紧接着,雨点儿似的拳落了下来。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哈哈,惟有饮者留其名……”

身体越痛,他越是笑得开心,忽然肚子被踹中,胃部剧痛袭来,他出一血花,蜷缩着身子,边笑边咳,咳出眼泪:“陈王……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大汉简直一雾水,嘀咕道:“哪儿来的酒疯子?”

陈适翻了个身子,望着天上月,喃喃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哎,怎么打呢?”

一名文士打扮的出现,阻止了大汉的行,那大汉也揍够了,便吐了唾沫在陈适身上,踅进大堂去沽酒。

“陈大,如何,还能起来吗?”

文士笑眯眯地俯视着他,陈适眯着醉眼,认出这有些眼熟,似乎是上官熠跟前的幕僚,叫李墉。

在李墉的搀扶下,他从地上爬起来,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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