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打着手势。
“她是个哑。”
见她的视线停留在
儿身上,解释了一句:“小时候高烧烧坏了嗓子,就说不了话了。”
“她……说什么?”
“她说是她先看见你的,这丫眼尖,隔老远就看见你们趴在木
上,差一点就滑下去了……”
“!!!”
沈葭忽然想起陈适来,他呢?!
她坐起身左右四顾,态焦急,笑道:“你别急,找你夫君是不是?他在船舱里,我带你进去。”
沈葭嗓子疼,一时也顾不上纠正,被扶进船舱,陈适躺在床上,一名中年男
正在给他清理箭疮,应该就是那位“当家的”。
“你丈夫福大命大,这支箭再往下点,就要扎中他的心脏了。”
男见她进来,说了一句。
“他不是……”沈葭想要解释。
“娘子。”
床上的陈适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皮,面孔毫无血色,幽幽地看着她:“你我大难不死,真的是太好了。”
“……”
沈葭知道他是疯病又犯了,一时间又气又急,后悔在水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他推下去淹死,正要骂他几句,中年男开
了:“好了,都出去,我要帮他包扎伤
。”
拉着沈葭的手:“走,我们去煮饭。”
做饭的地方就在船,他们一家
逃难的准备还是相当充足的,有炉子有炊具,食材不仅有南瓜、茄子、白菜之类的新鲜菜蔬,还有一挂腊
。
二丫虽是个小丫,
起活来却很利落,挽着袖子将米淘洗了,燃起炉子,腊
洗净切丁,和白米放在一起闷熟。
沈葭拣了几瓣大蒜剥,一边听
自来熟地絮叨,原来他们是大兴县
,家里世代经营一家小医馆,她男
姓李,是个郎中,此行是要去天津投奔二丫的大姨。
沈葭好地问:“天津没被淹吗?”
北京都被淹了,地处下游的天津得淹成什么样?
李大娘一边剁着白菜帮子,一边不以为意道:“哪儿没被淹?都一样,龙王爷发怒,从去年到今年,雨水就没停过,要我说,还是怪朝廷那帮吃饭的狗官,大水都没到腰了,也不想想办法,眼看着无定河决
,北京淹成那副熊样儿,圣上这回指定要摘几个大官的脑袋瓜泄恨。”
她话题跳脱,不一会儿又打听起了沈葭的来历,还问陈适为何会中箭,言语之间,还是将他们当成一对夫。
“他不是我丈夫。”
李大娘压根不信,以为她是害羞,笑着揶揄:“他不是你夫君,那你肚子里的小娃娃是谁的?”
沈葭剥蒜的手一顿,愣了半晌,问:“大娘,您说什么?”
李大娘哟地一声,越发觉得好笑:“天底下竟还有这般糊涂的娘亲,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她只是随打趣,却没想到沈葭的双手竟然颤抖起来,泪珠夺眶而出,一滴滴地滚落在船板上。
李大娘吓了一跳,急忙放下菜刀,蹲下身问:“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大蒜太辣了,熏着你了?”
沈葭哭着摇,只是流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真的怀孕了,如果怀钰知道,他该会有多高兴,他要当爹了,可她连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他都不知道。
脸上一阵冰凉,她回过,原来是二丫在用稚的小手替她擦眼泪。
沈葭起身,跪在地上,给李大娘重重磕了一个:“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李大娘赶紧扶起她:“姑娘,不是说了么?救你们是应该的,快别哭了,怀孕的不能哭,要害眼病的,对了,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沈葭擦眼泪,说:“我姓沈。”
-
沈葭决定跟随李家一起去天津,等进了城,再想办法联络当地官府,让他们送她回北京。
李家夫都是热心肠,很乐意帮她这个忙。
在李大夫的救治下,陈适的命保住了,好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一根擦着心脏
进去的长箭,又在水里
泡了一
一夜,都没要了他的命。
李家依旧将她和陈适当成夫妻,不管沈葭怎么说,他们也不相信,一是因为她没法解释肚子里孩子的来历,李家夫
虽然救下了她,但她还是不敢
露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二是因为陈适一直故意喊她“娘子”,有时沈葭替他换药,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都恨不得一耳光扇上去。
“娘子,你弄痛我了。”陈适笑嘻嘻道。
“你为什么不去死?”沈葭很认真地问。
“谁知道呢?”他还是一副笑脸,吻颇为无奈,“看来老天爷不肯收我这条烂命。”
沈葭发现他现在越来越无赖了,她压根说不过他,只能狠狠瞪他一眼,拿着换下来的棉布条走出去,扔进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