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打仗的
都是这般沉的吗?
尽管他并不是那种肌遒劲的过分的
,相反他穿上衣服的时候,反而更像是那种达官显贵家从小被书香熏染出来的锦衣公子,不过他实在是生的太高了,就连走出这个柴房都得很弯地弯下腰来。
带着他一路出了门,苏婵强撑着嘴上没说什么,还是累的出了一身微微的汗。
老狗见高行修出来,急促地哀嚎了一声,夹着尾便跑远了。
苏婵擦了擦额前的汗,心想道,都说狗最通了,原来不光是她怕他,就连大青也怕他。
高行修倚在墙上,仰着,一个
静静抱臂,雪白的亵衣让他整个
看上去柔和了一些,带着点儒生气。见他没什么吩咐,苏婵便又拾起地上的扫帚,继续打扫起了院子。很快打扫完了庭院,她洗了一把手,想了想,又重新倒了一盆
净的水,拧
了毛巾,走近几步递给了他。
“给你。”她声音轻柔,“擦一擦吧。”
你要是想要擦身,我让阿爹帮你。她看出他是一个洁之
,虽然嘴上什么也不说,但要求应该是蛮高的,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
。
郎仰着
,杏眸盈盈看着他,眼底像是含着一汪水似的,纵使穿着略微宽大的粗布麻衣也难掩其玲珑身段。高行修接过她递来的毛巾,缓缓擦了擦脸,又将它扔回到了盆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盆里砸下的毛巾溅起一层极轻的水花,有几滴溅在了她的手背上。苏婵怔了怔,这还是他第一次问起自己的身份。
她垂下眼睛,声音轻轻,“……我叫苏婵。”
“苏婵。”他将这两个字放在舌尖绕了绕,低沉缓慢的声音不见起伏。
很美的名字。他想。
。
到了下午,苏婵去了街市的绣坊。
她今天特意戴了帷帽,路过那一片垂柳地时,她本能地顿住了脚步,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没,这才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来了。”掌柜看见摘下帷帽的她,风姿楚楚地站在店门,忙起身把她迎了进去,笑的一脸热
,“需要用的材料都给你准备好了,缺什么你再找我就行。”
苏婵对他柔柔笑了笑,“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掌柜忙摆手,“这还得多谢你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进了后院的绣房,几个绣娘正在伏案赶工,在她们几天的合力赶制下,一件大红色霞帔的雏形已经稍显眉目。
霞帔徐徐展开,在阳光下流淌着流光一般的恢弘,红的极度妍丽。
见苏婵端详的仔细,掌柜在一旁笑道,“已经大体打了个样,那些需要千丝绣的地方,还得需要你来。”
千丝绣是当地最难的一种绣工,需要同时用十几种丝线反复绣成一个图案,图案呈现五光十色的光泽,看上去就像是用了成千上百的丝线绣成的一般。这种绣工费时费心,很少有能够
通。
苏婵点了点,“我知道了。”
霞帔布料上乘,用的当地最名贵的锦缎,她摸着如水一般丝滑的锦缎,看着那红色。
“真美。”她低声喃喃。
第4章 第 4 章
◎雨伞◎
春风徐徐,落溶溶。
斜阳透过高大的槐树洒下斑斑疏影,小院中,一名妙龄郎正在哼着小曲
秋千。
郎悠闲地蹬着长腿,揪了揪身上的衣裙,娇俏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意,“娘,这身衣裳旧了,什么时候去给我做件新衣裳啊。”
一位正往水桶里舀水,忙道,“你小点声,别吵了你哥哥温习功课。”
郎嘟了嘟嘴,“知道了知道了,娘就知道向着我哥。”
“你一个月就要做一次衣裳,家里哪有这些钱供着你穿?”李母放下水瓢,恨铁不成钢地低声斥她,“你哥哥马上就是要参加乡试的了,你成天不替着你哥分忧些,尽想着这些吃穿用度的事。你是怎么当这个妹妹的。”
李怀素是李家小,从小被捧惯了,难免有些娇气,但自从哥哥李怀玉考上了院试之后,李母所有的重心和关怀都落到了他身上。虽然李怀玉很疼
自己,她也很尊重这个哥哥,但面对如此转变,李怀素总觉得心里有些落差。
其实她也并不是很想要新衣裳,只不过想借着这么一个由,时不时找些存在感罢了。
屋内。一张案,一扇窗,一张床。书房布置的简洁又清净。微风拂过窗牖,将案上层层叠叠的书籍吹得卷起了几页,发出清脆的簌簌响声。
李怀玉坐姿挺拔,揉了揉疲惫的额角,放下手中狼毫笔,从堆积如山的书籍底下抽出了一本诗经,熟稔地翻到一页。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他盯着这八个字,想起那一抹身量纤纤的窈窕身影,每次躲着他的样子都像是受惊的毛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