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岔子。
他心中恼恨, 更加庆幸苏婵早脱离了苦海。那个
不见底的高府, 那个
沉不定的男
……苏婵最好永远也不要与他再有瓜葛。
他心中苦笑,当年宛如这样完美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如今她和他的儿也如法炮制……这真是一段说不出来的孽缘。
他与宛如已经天永隔, 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苏婵,高行修想要霸占他的苏婵,他说过早晚要跟他好好算这笔账, 如今他是再不能与他抢了……他那
的表现, 虽然出乎卢明镇的意料,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笑而过的涟漪拂过罢了。有些
就是失去之后才懂后悔,这个滋味他也该同他一起尝尝。
高行修确实不是好糊弄的,倾尽一切力量搜寻, 府内马尽出,一幅活要见
死要见尸的架势……他确实最后是搜到了,搜到了却是一幅
子被水泡的浮肿的尸体。那是卢明镇借陆琳琅之力,搜尽天牢大理寺找出来的与苏婵年纪体型相仿的
死囚,她穿着与苏婵一模一样的紫衣,身上戴着苏婵身上熟悉的配饰, 高行修将她找出来的时候, 她已经面目全非, 浑身都是被大石跌碰的伤,此时又是炎热的夏季,皮肤早已被激流泡的浮肿变形,浑身上下腥臭难闻,纵使高行修的身边尽是些久经沙场见惯了死
的士兵,见到此状也忍不住想要作呕,只高行修一
面不改色,跪在那名
尸身边,一个劲地在她的身上翻看,似乎是在搜寻着有什么相似之处,可是奈何实在是泡的太过严重,除了知道这是名
尸之外,所有的痕迹似乎都在水里被抹去了。
高行修屏退了众,只留下了仵作,他盯着
尸,声音嘶哑的吓
,“她肚子里有孕……能不能验出来……”
仵作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有孕多久了……”
“两个月……”几天的不眠不休已经让他的面色发青,他只是怔怔盯着那尸,眼窝
陷,整个
看上去颓废又疲惫,“或者更短……”
“两个月的话,是很难验出来的。”仵作沉吟,“如果想要查证的话,就得剖尸。”
高行修沉默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就在仵作快要在这窒息又压抑的气氛里待不下去时,他听到男轻轻的声音。
“剖吧。”
仵作心里又一沉,纵使经历无数这种场面,他还是觉得浑身一阵发寒……他对高行修点了点,“将军,容小
下去准备。”
高行修两眼失,怔怔看着仵作熟练地摊开一个白布包,将尸平放在地上,又做了各种准备,冰冷的刀尖在火焰上反复炙烤着,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泡囊的一角衣裳,露出
尸白的过分的肚腹,他将刀尖抵在了上面。
这时他终于开了。
“住手。”
几乎是立刻,仵作停了下来。他抬看着高行修的脸。
他的脸比起尸也好不了多少,相反比起她而言,他倒更像是一个鬼。
高行修没有看他。自始至终,他都在看着那个尸,他的目光恍惚又诡异,仿佛是在看她,又仿佛是在透过这具骇
的
尸来看另一个
。
他轻轻道,“不用了。”
他声音淡淡,吩咐将
尸带走,然后很快离开了这里。起身的时候,他的身形还有些摇晃,仵作看着他骑在马上的背影,他高大的背影似乎摇摇欲坠。
高行修回府之后便倒下了。
多的茶饭不思已经让他疲惫至极,又加上急火攻心,回到高府之后,他像是抽掉了最后一丝
气,杜齐看到他的背脊倾倒了一下,然后他就在他的惊叫之中缓缓从马上摔了下去。
那一夜高府彻夜灯明,侍卫仆从鱼贯而出,所有的都在惴惴不安,高行修在浓重的药味里安静地闭着眼,他紧紧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他看起来安静如斯。
或许他只是太累了,他只是需要睡一个好觉。
第二天高行修就醒了。
他的恢复力简直惊,他的
看上去出乎意料的好,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昨夜的高烧不退只是一个错觉。他什么也没说,径自去了别院,他的脚步稳而快。
杜齐心里一提,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
争吵声、咒骂声、砸碎声像炸一样席卷而来,这巨大的声音似乎要将所有
都要震醒,等到杜齐赶到的时候,高行修已经和高显扬拔剑相向。
两拔剑而立,寸步不让,眼中都有叱咤多年沙场积淀出来的令
胆寒的杀意。杜齐心中大骇,连忙跑到中间阻止两
,士兵们也齐刷刷出现,将两
艰难地分开。
比起高行修的愤懑激动,高显扬倒是显得镇定自若,或许他根本没把现在强撑的高行修放在眼里,“怎么,听说
找到了?”
高行修咬牙,死死盯着他,那摧城拔寨的目光恨不得立刻将高显扬砍成碎片。
“修儿,我只给你昨夜一夜恢复的时间……”高显扬看着他,缓缓道,“你是将军,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从今以后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