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结束之后,苏婵带着苏落辰,两个
回了西里。
以及苏大的骨灰盒。
苏婵告诉过苏落辰,盒子里面装的是外祖父。小孩子虽不懂,但是心思纯良,苏落辰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磕了摔了。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巷尾,苏婵将苏落辰抱下马,两
站在苏宅门前。
“这就是阿娘以前住过的老房子吗?”苏落辰问道。
苏婵愣愣站在门前,一时半会忘了回他。
这里确实是以前的苏宅没错,可是与她想象的却截然不同,多年不曾回来,她以为苏宅该是一片
败不堪,可是眼前的苏宅完全不是这样。
它焕然一新,庭院里没有一点杂
,虽简陋却处处
净整齐,光透过门外就能够看的出来,它被
心地打理过。
苏婵怔怔地站在门外看了很久,这才动手打开门扉,将苏落辰带了进去。
庭院里,苏落辰坐在
净净的石凳上玩手指,看着苏婵弯腰拿着一把铁锹,在槐树底下刨了一个坑,然后她捧着苏大的骨灰盒,看了许久,将它郑重地放了进去。
苏落辰又看到她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拿出了几坛酒。
“咦?”他好道,“哪里来的酒?”
苏婵将
儿红放到了石桌上,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是外祖母以前酿的。”
“都放了这么久了,不会坏掉吗?”辰儿可
地皱了皱鼻子。
苏婵忍不住笑了笑,“不会坏,只会越来越香。”
“这是以前阿娘和外祖父、外祖母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苏婵抱着辰儿,怀念地看着庭院里的一
一木,“曾经这里还有一条很听话的黄狗,它叫大青……”
她一点一点地跟他讲着以前的故事。
微风吹拂,小院里一片静谧的美好。她讲了很久,辰儿也乖乖听了很久,直到夕阳西斜,经过了一天的舟车劳顿,辰儿不胜
力,窝在她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苏婵将辰儿抱回了屋里,铺上
净的被褥,将他轻轻放了上去。
她坐在床
,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月光透过窗牖照了进来,她仰
看着
顶皎洁的月光。
庭院里一片静悄悄,苏婵轻轻打开了门,从屋里走出来,她来到庭院,坐在了石桌前。
今夜有月色陪伴着她,她静静吹了一会风,打开了桌上的那瓶
儿红。
酒香一下子浓郁地飘了出来,她走进屋里,准备拿一个碗。
她将碗拿在手里,想了想,又拿了一个出来。
她走出屋子,坐在桌前,开始自饮自斟。
阿娘的酿酒手艺自是没得挑,她还一直没有来得及好好品尝。但她对这味道并不陌生。
阿娘擅长很多东西,也教给了她很多东西,是她让她学会了很多道理,她自觉永远无法与她相比。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了肚,苏婵醉眼朦胧,开始觉得有些
脑发沉,她歪了一下
,撑起手托了托脑袋。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
坐在了她身边。
苏婵半眯着眼看着他。
她丝毫没有流露出惊吓,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来
,而来
也很沉默,他看上去一贯都是很沉默
沉的。
苏婵勾起唇,垂下眼,轻轻笑了笑。
高行修勾住她手里的碗,手指轻轻往外一拨,“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苏婵难得执拗,“可我还想喝。”
对面沉默了一会,似乎是低低叹了一声。
“好吧。”
他妥协道,“我陪你喝。”
他给自己也倒满了酒,与她手里的碗碰了碰,两
面对面坐着,沉默地饮酒。
过了一会,对面传来砰的一声响,高行修无奈地摇了摇
,她的酒量……明知如此,还非要逞强。
他放下酒碗,走过去,摇了摇趴在桌上的苏婵,“阿婵,醒一醒。”
半晌之后,苏婵艰难地抬起
,她涣散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在仔细地辨认他是谁。
“高行修……”
高行修低低嗯了一声。
“我不回京城,不回高府……”她说的很慢,有些含糊不清,“你想来的时候,就来看看我们,不来的话,也不必告知,我们娘俩可以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她将脸埋在臂弯里,低低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不要再
我了……”
高行修低身看她,轻轻道,“好。不回。”
“你总是在
我……”苏婵
埋着脸,她的声音听上去委屈
。
高行修没有说话,心中缓缓升起一抹钝痛。
“不会再
你了。”良久,他苦涩道。
一阵恶心感突然涌了上来,苏婵猛地抬起
,她弯下身,胃里一阵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