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被这子全新的味道炸得
晕脑胀,炸得茫然恍惚,炸得惶恐无措。
办公室凉气打得很足,地板也是冰凉的,他在地面坐了很久,凉气早就进他的身体,让他多年前的伤
开始疼痛起来。
但他却不想动,身体越痛,那么就像是龌龊的自己受到了惩罚一般。罪就应当被惩罚,他平静地想着。
段季回公司后又忙了一会儿,他忙完了便准备回家了,临走前,他想去看看既生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段季打算和他汇报下工作的进展。
段季到了顶楼,发现既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但椅子上并没有。也许是走了,段季想着,那就明天再汇报吧。
至于灯亮着,这不是段季应该管的事,会有相关
员来检查的。
段季心愉悦,向前走了两步,视线无意中扫过既生的办公室里,忽然间,他视线顿住,结结实实被吓了一大跳。
段季小跑着冲了过去:“怎么摔地上了?”
段季手忙脚地扶起既生。
既生在地上坐了太久,伤处有些发麻,段季花了力气才将他扶到了座位上。既生没说话,他看着段季,觉得这事段季要负一定的责任。
如果没有段季,他便可以糊里糊涂地当她的弟弟,看着她做自己想做的事,看着她发光,在她需要的时候提供自己能提供的所有帮助。
他忽略了她可能恋结婚的可能
,坚决地认为这都是段季的错误。
既然错误已经找到了源,那么既生便不会再让自己难受。
他坐在了椅子上,腿上盖了段季铺好的灰色毯子,发麻的痛感开始消退。既生微微仰
,然后用向下的视线俯视着段季。
段季刚收拾好,一回,便看到既生这副模样,这是
一次他见到既生的这个态度。他明明站着,而既生坐着,他却感到了自己被既生睥睨了。一时间,段季有些
皮发麻。
“怎么了?”段季小声问。
他想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他细细一想,最近他做事都十分稳妥,没有做错过什么。
既生长久地盯着他,段季的皮疙瘩从
皮向下蔓延。
既生并不是在吓唬段季,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但想来想去,这样的事,都没有什么能美化的余地。
于是,他终于开了,用几个字给自己判了刑:“我喜欢我姐。”
段季满脸茫然,张开了嘴,一次露出了一副傻样:“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了。
既生只能再次宣判自己的罪行:“我喜欢我姐。”他怕段季误解,于是特意解释:“我喜欢我姐,和封年一样。”
“不,”他想了想:“比封年要多得多。”
段季终于听清了,他脑子里翻转了无数想法,脸上出现了很多复杂的表。刚开始有些懵
,接着便是震惊。
再然后便是一言难尽。
既生不再说话,他向来不折磨自己。很多事都有源
,他知道自己珍贵,是父母亲和姐姐艰难守护下来的
。
因此他从不内耗,不折磨自己。他能做到现在的位置,也不全然是靠自己。
能将问题抛给别的,他便不折磨自己。
私密的快乐无法分享,但私密的痛苦如果分享了,那便是两个的困扰。
现在他的痛苦很明显已经转移给了段季,既生平静地注视着窗外,觉得腿没有那么疼了。
段季脸上的表千变万化,这辈子所有的表
都在脸上出现了一次。
最终,他嘴唇颤抖着,终于开了:“江怀屹,你可真不是
。”
段季这些年里已经不叫他江怀屹了,一般叫他老板,偶尔叫他既生,但现在段季实实在在觉得他是个畜生,于是喊了他江怀屹。
既生点点,认可了段季的总结。
“所以,”既生平静地说:“这个问题是我们两个的了。”
段季十分难受,现在一言不发的那个变成他了,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抱
,觉得自己真是手欠,非得来找他做什么。
但没办法,段季已经知了,他无意识地挖掘了既生未曾发现的私密,又被迫共享了他不可与
言的秘密。
他便只能做些什么了。
“不然,”段季想了半天,终于提了建议:“去王总的会所看看?”
王总那个不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会所,里面有很多热活泼又漂亮的男孩
孩,包容所有的
取向和审美偏好。
既生只去过那里一次,就因为觉得不适,便很快离开了。
他现在也不想去:“我不想去……”
段季严肃地劝说:“重病要用狠药医,你听我的,还是得去一趟。”
既然知晓了既生内心最处的秘密,于是段季
觉他们关系已经不一样了,说话掏心掏肺:“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