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从,递了个眼给他的侍卫,“您若是再不直言,王爷的怕是要找来了。”
“……”裴洵面色一僵,预备高声赞许的言语戛然而止,下意识地往四周望了几眼,确定没看到松了
气,他径直抛出来意:“你昨夜弹奏的曲子,琴本可以卖吗?”
隐约猜出他来意的宋絮清嘴角扬起一抹笑,在裴洵期待满满的注视下摇了摇:“不卖。”
“为何!?”裴洵眯着眼眸追问,“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
宋絮清哧地一笑,对众中的‘音痴裴洵’有了印象,摆了摆手解释道:“那是别
送我的抄写本,我自是不会转手卖出。”
裴洵是喜好音律之,自然知道抄写本得费多大的功夫,丧了气:“如此,我就不打扰宋姑娘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宋絮清不紧不慢地叫住了他,“但我有其他的琴本,可以给世子一看。”
裴洵倏地转过身,“在哪?”
宋絮清回眸瞥了道茗玥,茗玥捧着手中的琴本上前,递到了裴洵手中。
裴洵快速地翻阅了几下,意识到这并非京中琴本,也不抬地问:“你这是在哪儿得到的?”
“是我兄长送来的贺岁礼。”宋絮清道。
裴洵动作顿住,稍稍抬眸,眼底的光稍稍暗淡了些许,“你的贺岁礼,我收下岂不是不好。”
自是知道她兄长是何此刻又在哪儿,千里迢迢送来未免过于贵重了。
宋絮清看出他眼眸的惊喜,只是少量藏存的理智克制着他,挑挑眼角道:“好的琴本也要遇上懂琴的才能倾尽其律,我抚琴的动机和
琴之
并不同,在我这儿自是
费,早就听闻世子喜
音律胜过一切,给到你也是物尽其用。”
顿默少顷,又道:“兄长那边,我再去信解释即可。”
裴洵也不是个扭捏之,听她这么说拱手道:“那就多谢宋姑娘的好意,银——”顿了顿,眼眸闪烁了下,继续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想必宋姑娘也不缺,那我便送你一个消息。”
宋絮清收拢长袖的动作停顿一瞬,色自若地抬起眸:“哦?”
“晨起时听闻太子殿下已宫请旨,想要迎你为正妃。”裴洵说着眉心紧拧几分,他喜好音律,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但你我皆知,殿下心悦的是顾长风之妹,宋姑娘可斟酌斟酌再做决定。”
宋絮清眸光动了动,抿紧的嘴角微微散开,“多谢世子相告。”
夏的热风吹扬了夹缝生存的金簪
,飘
在空中的白絮仔细看去像是秋
的初雪。
宋絮清始终认为金簪是万物间生命力最为顽强的,小小的种子落在缝隙间都能够生长成苗,继而繁衍新的种子,新的种子再次随风散去落在泥土中延续生命。
渺小不起眼的金簪都能冲出重围,她为何不能。
送走裴洵,宋絮清平静地收回眼眸,“茗玥,今夜陪我出门一趟。”
茗玥颔首应是,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宋絮清竟然是要带着她爬墙,而且爬的还是瑞王府的墙?
瑞王府的墙垣不同于南涧寺,筑起的围墙并不算太高,看起来是要比南涧寺好爬上一些,宋絮清压了压已经架在墙上的云梯,正要上去时被茗玥给拦住了。
茗玥睨了眼街道尽,自那儿右转再走上百米就能看到王府大门,“姑娘,我们要不走正门?”
“想过。”宋絮清仰看了眼漆黑的高处,“但我总觉得我所求之事有点儿过分,若是不稍稍表现点诚意出来,怕是不好谈。”
这回爬墙可不似上次是无奈之举,只能说是表现出那么点点诚意。
裴牧曜贵为皇子,别说是金银珠宝,就是珍异宝他若想要,定都是什么都不缺的,而宋絮清自认此刻只是个俗。
俗当下除了金银珠宝是什么都给不出的,她又肖想着和他定亲,这份
怕是
后才能还,但她也不能空手而来。
是以,只能是表现出幼稚蠢笨而又微不足道的诚意。
但是这些话宋絮清是不能和茗玥说的,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是我一的想法,我会和王爷解释的,不会连累你。”
茗玥也未松开她的手,直到余光瞥见垂挂在长街尽高处的灯笼亮起,她才抿唇道:“姑娘小心脚下,莫要踩空了。”
宋絮清颔颔首,“你大可安心,我爬过。”
“……?”茗玥莫名地听出了骄傲之意。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爬了两三层阶梯后宋絮清心中就有些发怵,要知道上一次还是几个月前,那次后她再也没有爬过了。
“王府的墙比南涧寺要矮上些许。”
宋絮清嘴里念念有词,以此来安抚着自己紧绷的内心,颤颤巍巍地往上爬,直到握住云梯顶层把手的时候,她吁了悠长的气,缓了片刻之后又开始向上走。
好不容易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