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无霜的眼眸扫过他,他张了张嘴,欲要开之时他们却离去了。
离开绛月阁之后,宋絮清垂下眼眸凝着路面,跟着裴牧曜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思忖之间就听到裴牧曜随散漫的话语。
“还在想宋淮安的事?”
宋絮清闻言眼皮子微微掀起,眸中的繁琐复杂随之散去,摇了摇道:“我和他已经没什么想说的,只是觉得名利确实是个好东西,能够诱得
磨灭了亲
。”
裴牧曜停下前进的脚步,静静地望着她眸底处的难过,指腹轻轻地拂过她的眼角处,道:“是他蛇心不足妄想着吞象,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侯府虽早早的就已经分了家,但宋家二房也不曾短过任何,在众
的心中也依旧是宣武侯亲属,若不是二房平
中低调了些许,在京中也是极为受
尊重的。
思及此,宋絮清地叹了
气。
她眨了眨眼眸‘嗯’了声,眸光落在了前方。
灯火洒落在他们身上,前方道路映衬出时而错开时而叠的身影,只有牵着的两双手从未分离过。
裴牧曜移开视线,捏了捏她的掌心,嗓音淡淡:“我带你去个地方。”
清冷的嗓音拂去宋絮清心尖的燥热,也勾走了她的注意力,“去哪儿?”
“港码
。”裴牧曜道。
陉州的港码
是北方州府中最大的码
,南北往来间运送着繁多物资,不论是民间还是官方只要通过批示,便可从此处发船远出外海,或是装载着货物从南边回来。
就算夜已,依旧有装卸的力士传递着沙包,走近点儿甚至能够听到他们打气时的嘿呼声。
宋絮清还是一次见这样的场景,眼眸一瞬不眨地凝视着他们,疑惑不解地问:“这几艘船是明
就要出海吗?”
裴牧曜颔首,眸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跟在一旁的祈安,徐徐道:“明清晨朝阳冒出时,他们便会启程。”
宋絮清了然地点了点,怪不得晚上还在搬运着货物。
港码
处的晚风要比长街拂过的要湿润上几分,在这炎炎夏
间也会显得更加凉爽,此处还是民间船只搬运货物之处,再往里走便是官家的船只,现下也有不少
在摸黑搬运货物。
借着浓浓黑夜,宋絮清伸出手扯了扯身侧的衣袖,问道:“我们只在此处停留三
,三
足够吗?”
“不够。”裴牧曜并未思索,毫不犹豫地说着。
宋絮清勾勒致的眉心稍稍拧紧。
若是三不够,三
之后他们便要启程前往下一个地点,若是一直停留在陉州,怕是会引起裴翊琛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