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炕上，一手揽她的腰，一手枕在
下，目光沉沉的望着屋顶，不动如钟。
她的身体又轻又软，骨骼的曲线恰好嵌
他腰腹的弯折，就好像她早已熟悉他的身体，一下就能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秋夜寒凉，厢房内没燃炭盆，胸前的那颗小脑袋又往他脖子里钻了钻，他朝四周看了看，长臂一伸，够到一条锦被，将两个
同时盖住，温度上升，如沐在春光里。
谢衍也慢慢的阖上眼。
梦里，怀中的
子换下蓝织夹袄，穿着薄绢的寝衣，脸色糜丽如盛放的红梅，伏在他的胸
，一副不堪折弄的模样，“夫君，你明
还来好不好。”
她面如红酥，眼若春
，缠缠绵绵的看着他，拒绝的话难以出。
“好。”他哑着嗓子，筋骨突出的大手按住她雪白的香肩，夜晚又黑又长，她
的脸，红的唇是最好的解药。
双手捧起这张脸，把她那句“这回不许骗我”碾碎在齿尖。
寅时，谢衍按时醒来，见炕榻上孤零零的只剩他自己，曲筝不知去向。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那样的梦，还好她不在。
他起身，去了书斋。
与此同时，曲筝坐在绣杏和花妈妈的床上，胸闷闷，只因刚才醒来看到自己竟躺在谢衍的怀里，那姿势...让她脸红。
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幸好她在谢衍醒来之前就离开了。
不知昨夜，除此之外她还有没有别的出格行为。
不过，她醉后一向安静，除非心里实在委屈才会闹一会，而最近她可以算得上诸事顺利，心
也好，昨晚应该没有
闹吧。
安慰好自己，曲筝不愿再多想此事，只是暗暗发誓，以后饮酒一定酌量。
谢衍走出听雪堂外，看见谢绾迎面走来。
谢绾叫了一声“三哥哥”，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谢衍问，“发生了何事？”
谢绾把泪水
回去，才道，“我把父亲的事告诉母亲了，她况很不好，我想让三嫂陪我去劝劝母亲。”
想着曲筝昨夜折腾了半夜，这会也许已经睡下，谢衍道，“我陪你去。”
谢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天他真的像换了一个，就好像...好像千年寒冰，有了温度。
大夫身子本来就弱，连番打击之下，已卧床不起。
她正值虎狼之年，却如枯木一般，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
谢绾看着母亲，哽咽，“自我有记
开始，就没见父亲对母亲说过一句温和话，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没有丈夫的
，母亲一直都比别的沧桑，靠着父亲偶尔施舍的一点温度，到来才知道他一直在骗她。”
谢衍没有说话，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虽是小辈，可毕竟是男子，止步在隔扇门之外。
谢绾走到母亲床边，轻道，“三哥哥来看你了。”
一句话，大夫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撕心裂肺的哭诉，“飞卿，你知道么，你大伯父他，他骗的我好苦啊！”
“你们男，为什么要娶不喜欢的子回家？娶回家后就不管不问，你知道她过的是什么子么？”
一字一句，都砸在谢衍心上。
缓缓的吁了一气，他郑重对大夫道，“伯母放心，这件事我自会为你做主。”
有了谢衍这句承诺，大夫和谢绾都放下心来。
卯时，谢衍去上值，踏出望北书斋，他朝听雪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低想了想，对文童道，“去告诉少夫一声，我今晚回府。”
*
那夜之后，不知为何，谢衍不再住在官署，只偶尔公务繁忙的时候住一宿。
平都宿在听雪堂。
好在两都默契的没提那夜的荒唐，睡在一张床上，也算互不打扰。
这一午后，谢大爷突然回府了。
他是回来卖私产的，至于为何想通了，他跪到沈老夫膝前哭诉，“母亲你一定要为儿子做主，我本来在那里吃住好好的，飞卿来了一趟，那讨债的就化身讨命的了，儿子...儿子活这么大没遭过这种罪啊。”
曲筝看了谢大爷一眼，只见他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想是谢衍说了什么，让债主彻底放弃等来赎谢大爷的想法，转而给他本施压。
沈老夫闭上眼，揉了揉太阳
，有气无力的道，“事已至此，你该怎么卖就怎么卖吧。”
曲筝没料到祖母如此轻飘飘就让这件事过去，她在祖母的脸上看到了对儿子的心疼，更多的是疲惫，估计祖母是真的累了。
母亲是谢大爷最后的救命稻
，听她如此说，顿时气势全无，颓然堆在地上。
谢大爷没招，看一眼身边的债主，止不住浑身颤抖，他再也不想跟他们回去，只好咬碎牙把自己名下的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