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楚瑜过的好些。
她为焚膏继晷地熬了一辈子,如今复国无望,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是轻松些,还是该意难平些。
作为皇室的最后一个公主,她一辈子没有拥有自己的子嗣,终身不断为复国而奋斗着,甚至凭着自己的能力,在诸国下了无数的暗桩,像是一只只眼睛,暗中盯着所有
的行动,只要有机可乘,就能迅速反应,带着族
行复国之任。
她做了很多看上去可以说是有些天方夜谭的事,而且确确实实被她做成功了,可以称的上是多智近妖。但很可惜,假如不是秋君药突然给楚瑜赐婚,并且婚期还排的那么快,她也不会在接到消息的时候自
阵脚,那么沉不住气,冒着
露的风险直接将楚瑜带回青州,最后果真露出马脚,全盘皆输。
现今几乎十分之一的灵族都被借
控制在了京城,还有一些则被看管在青州,她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被秋君药死死地镇在掌心下,丝毫动弹不得。
“希望贤王殿下和圣能将这份名单
给大端天子,从此之后,灵族
皆为他所用。”
大长老道:“老妪言尽于此,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她也不等秋景和说什么,直接离去了。
她虽是亡国公主,但毕竟曾经是公主,公主的傲气在她身上,此刻仍然表现的淋漓尽致。
秋景和站起身,目送她离开,随即站在窗前,久久凝视着天边的皓月,随即笃定道:
“父皇他早就知道了。”
他说:“青州之行,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简单的避暑。”
“他想通过我引出你,引出灵族,引出背后的谋。”
发带被一阵狂风吹,缠绕着漆黑的发丝,上面的金线闪着月色的华泽,秋景和仰起
,叹息道: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陛下心机之,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楚瑜走到秋景和身边,摇道:
“他或许并不能料到我失忆,也不能提前预知到当万蛊盆中发生的事
,但他肯定知道大长老会因我出面。我总觉得,我应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已经不知不觉地
露出灵族的身份了。”
“.........你说,他到底是真的想为我好,还是只是想达到他的目的?”
秋景和此刻都有些怀疑自己,怀疑生了:
“我对他而言,到底是一枚可以随时放弃的棋子,还是.......”
“陛下若是对您全无感,就不会让我回来了。”
楚瑜道:“他达到目的之后,只需要暗地里威胁大长老,拿到名单,最后将青州的灵族尽数屠尽杀光即可,这样便永无后患。又何必大费周折,冒着被皇室宗亲指摘、冒着被灵族也许仍有异心的风险,让你娶我。”
“若他对你毫无父子之,这份名单,便不是由你
给他,而是他自己拿了。”
楚瑜从身后抱住秋景和,轻声道:
“这份名单,是我的嫁妆,也是你重塑朝纲的第一步。”
毕竟这份名单上写着的几个朝臣都身负灵族血脉,如果秋景和能私下里结,说不定会逐步丰满自身的羽翼。
“.........”秋景和闭了闭眼,随即哑声道:
“我知道了。”
“父皇的意思........我知道了。”
秋景和私下里见大长老的事,秋君药并不知
。
他和引鸳滚了一天的床单,这个累的不行,引鸳睡醒了还能跑能跳能批折子,甚至能夹着他的东西面不改色地上朝,但他愣是一根手指也不想动,活活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勉强爬起来。
引鸳拿着大补的参汤喂他,一边喂一边整个笑的花枝
颤,引得秋君药恼羞成怒地将他复又扑倒,结果完事之后——
又再床上躺了三天。
他的身体不济,本来就不适合纵欲,秋景和来看他时,他都不好意思是说自己是累了,所以一连在床上躺了六天。
因为婚期将近,秋景和在宫里往来也频繁了些,顺带向秋君药呈上了那个名单。
秋君药却没有把那个名单放在心上,扫了一眼后便又将名单给了秋景和,问秋景和是什么想法。
“儿臣认为,灵族在他国的耳目可不用撤回,或可为大端所用。”
秋景和道:“毕竟燕秦、夜楚、和北戎都曾被大端的铁骑倾踏过,他们三国的几座城池复还被大端所占领,不知道他们哪一天就缓过来,举兵进攻大端。”
“而且大端这几年,一直由引氏把控朝政,虽然引氏并非臣
党,但因无
挟制,在其影响下,重文轻武的风气已经存在十余年,朝内能用的将领已经年迈或者去世,可用之才甚少,虽然国力尚在,但.......”
秋景和顿了顿,看了秋君药一眼,又垂下眼皮,没有往下说下去。